沙拓看清是原非之后,下意识的恐惧感爬上整张脸, 他慌乱的拉起自己的兽皮裙。
“部落的战士们都在堆砌石墙, 你在这里?”原非声音稍高带着一丝的嘲讽, 手中的骨刀抬起看着上面鲜红的血, 似乎在研究观摩:“心情不错。”前面部落的战士们都在摸黑干活, 这位跑到这里来,原非周身萦绕的都是刺骨的寒意。
帐篷里的冬乌压着声音呜咽着,他看到原非之后, 第一个反应是羞怯,随后慢慢的坐起身, 把地上被沙拓打昏的两个雌性扶起,从头到尾都不敢和原非对视, 甚至于多说一个字。
原非也只是扫了他一眼, 随即走到帐篷的角落,骨骼分明的手指拉动了上面的骨饰品,没一会以为收到袭击的部落的人们就都蜂拥了过来,看到没有所谓的敌人和侵入的猎物, 而是冬乌和沙拓的情况,都愣住。
原非靠在帐篷的一旁, 手指灵活漫不经心的转动骨刀,没去看任何一个人。
猛犸慌忙的挤了进来, 他看了看情况, 抬起骨棒对着沙拓就是一骨棒下去, 咬牙喝道:“沙拓, 你干了什么!你和冬乌已经解契了。”
沙拓像是块石头,他不躲也不避:“解契了可以重新追求,我一直都喜欢他。”
“胡闹!”猛犸重重的敲了敲手中的骨棒:“一直喜欢他?你当初怎么和河刺刺部落的那个叛徒鲁拉结契了?冬乌得到了原非的赐福,能下崽了,你又喜欢了?”他一字一句说的毫不留情面。
沙拓浑身一怔,捏紧了拳头,想起了鲁拉的背叛,导致了部落被攻打,雌性和祭司被俘虏,虽然后来被原非和族长救回,但鲁拉背叛了他,背叛了部落,是他没有管教好人,这是他的耻辱。
“我早就后悔了。”沙拓吼了一声,转头看向低垂着头的冬乌:“冬乌,我是真的还喜欢你。”
雄性和雌性的事,猛犸也不好管,现在沙拓一个人,冬乌也一个人,猛犸一时也不知道说说什么,憋出一句:“那你也不能强迫他啊!”他下意识余光看向原非,但原非连眼皮都没掀起,把玩着还染血的骨刀。
“……原非。”猛犸试探性的开口。
抛掷到空中的骨刀刀柄被“啪”的握住,原非微转眸子,扫了猛犸一眼没接话。
一时周围都尴尬的安静了下去,狭小的帐篷中沙拓后肩膀被扎伤的伤口的血腥铁锈味,似乎弥漫着每个人的嗓子眼,让人堵在胸口,十分的恶心不自在。
半响,原非终于动了,他把手中的骨刀刀刃上的血迹一擦,骨刀插回腰上,走到冬乌的面前,蹲下身,声音听不出情绪的问:“受伤了没?”
冬乌胡乱的擦了擦脸,努力朝原非挤出笑来:“是我没用,我打不过他,你教我的都白教了。”
听到冬乌带着丝颤抖的声音,原非眼眸中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继续问道:“你还喜欢他吗?”
冬乌立马摇头:“没有,我和他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不喜欢不在乎的话……你不够狠,应该直接宰了他的。”冬乌的脚边掉落着一把骨刀,在刚刚的情况下,沙拓裤子都脱了,只要够狠,冬乌完全可以把人宰了,割断他的喉管,那样没人能救得了沙拓……因为他不会救。
原非的话让冬乌惊愕住,他似乎感觉耳朵轰隆隆的,把人杀了?不管沙拓还和他有没有关系,但他们都是一个部落的,部落的人杀部落的人?这是不被允许的。
“宰了他,你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原非拎起了地上掉落的骨刀,低垂着眼眸:“不构成杀/人行为,知道了吗?”
不说周围的人,这会连冬乌一时都大气不敢喘。
原非拎着手中的骨刀在地上漫不经心的划拉出一些乱起八糟的线条,划破土地的声音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