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肖一墨冷冷地开了口:“怎么,和我办婚礼很丢人吗?”
应紫嗫嚅着道:“不是,我只是觉得没什么必要……”
“你要是心不甘情不愿,要离婚现在就可以离婚,你以为我缺人结婚吗?”肖一墨的脑门青筋直跳。
这个女人真是太不识好歹了。
平生头一次,他为了一个女人去讨两个陌生人的欢心,琢磨着怎么让应紫的父母不要因为这桩突如其来的婚约太过难堪,现在倒好,他的费心安排,应紫不仅完全不领情,还成天想着“演戏”、“离婚”,她这是想要以退为进为自己争取更多的筹码,还是真的打算要一年到期了两人一拍两散?
如果是前者,那么,应紫真是越来越胆大了,开始一步步挑战他的底线。
如果是后者,那么,应紫从前对他的爱慕依恋、温柔缱绻,难道都是假的?
他忽然有点后悔,这一阵子他忘乎所以,太宠着应紫了,女人,真是不能宠,越宠越无法无天了。
“没有,”应紫飞快地否认,眼底迅速地浮起了一层泪光,“我知道你有很多选择,可我却只有你一个救星。对不起,你别生气了,我当然是心甘情愿的,婚礼的事情,我听你的安排。”
这样乖巧的话,要是放在平常,肖一墨一定觉得非常满意;可是在此时此刻,他却仿佛从中听出了一种隐隐的、被压抑住的不甘,十分刺耳。肖一墨扭过头来,强迫自己不去看她泪汪汪的双眼:“好了,我知道了,你下车吧。”
应紫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一些,轻声问:“那我明天还要过来吗?”
“不用了,”肖一墨漠然道,“等我的电话吧。”
应紫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却卡在了喉咙里。
她知道她现在应该做的是说几句软话,像以前一样拉着肖一墨的衣袖撒个娇,这样说不定就能把这件事情对付过去了。可这一次,她却做不出来。
人果然是会得陇望蜀的,这几个月来,肖一墨的温柔就好像一剂□□,渐渐侵蚀了她的心脏,以至于此刻在那两道冷漠的目光下,她的心脏刺痛不已,说不出话来。
打开了车门,她默默地下了车。
车子在她身后发出了油门的咆哮车,仿佛离弦之箭,一下子就没了身影。
她在原地呆呆地站了好一会儿,抬手想去擦眼泪,却发现冬日的寒风凛冽,眼底的潮湿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吹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