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施锡纯的尸体,路承周随手点了根烟。
如果是其他人死了,路承周还得一脸悲痛。
可施锡纯死后的身份,是军统卧底,他完全可以为宪兵分队少一个军统卧底而高兴。
“海田君,辛苦了。”路承周向海田新一郎躬了躬身,客气地说。
海田新一郎虽然不是法医,但他是用刑的专家,他作出的判断,可以算最后结论。
施锡纯身受重伤,这些伤都是外力造成的。
就算真是施锡纯动的手,只要稍稍注意,就看不出来。
陶阶带人冲击情报一室,只是下意识的行为。
“主任,这些人都走了。”路承周出来的时候,李继平拿着本子,无奈地说。
“不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路承周笑了笑,情报一室竟然被人砸了,这件事可不算完。
“那我回去了。”李继平恭敬地说。
“回去之后,拿部相机将现场拍照,现场也不要动,等会我要请杨玉珊来看看。”路承周叮嘱着说。
施锡纯死了,他的身份也算定了下来。
对此,并没有人会替他惋惜,更不会有人替他出头。
陶阶今天的行为,非常冲动,也很愚蠢。
愚蠢而冲动的人,总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中山先生,施锡纯的身份,我看应该没有问题。这样的人,死了也好,免得浪费皇军的粮食。”路承周笑了笑。
“你派人埋到后花园吧。”中山良一挥了挥手。
“中山先生,施锡纯虽然揪出来了,但我担心一件事。他会不会在情报三室,发展下线呢?”路承周突然问。
施锡纯当然不会发展下线,路承周此话,只是针对陶阶罢了。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中山良一诧异地说。
“今天早上,陶阶带着一帮人,冲到我情报一室打砸。他一个小队长,竟然让我和金惕明给他一个交待。施锡纯可是军统卧底,不要说他的死是咎由自取,哪怕就是我情报一室枪毙的,也不能找上门兴师问罪吧?”路承周淡淡地说。
“你的意思,陶阶是他的同伙?”中山良一说。
“我只觉得,必须调查清楚。毕竟,情报三室的人,都是军统那边过来的,谁知道他们,现在是怎么想的呢?”路承周笃定地说。
“好吧,此事交给你负责。但有一点,不能动刑。”中山良一提醒着说。
施锡纯和胡然蔚都受了刑,如果再对陶阶用刑,整个情报三室的中层干部,都被卷进来了。
“放心,绝对不会让他破一点皮。”路承周笑吟吟地说。
“金惕明呢?干什么去了?”中山良一突然问。
“今天早上,金惕明在牛津别墅5号外面,看到了袁庆元。”路承周压低声音,神秘地说。
“什么?袁庆元出现在那里?”中山良一诧异地说。
“不错,可惜的是,金惕明没有准备,让袁庆元溜了。”路承周叹息着说。
“只要袁庆元去了第一次,肯定还会有第二次。”中山良一喃喃地说。
“中山先生,你觉得,袁庆元是与陈树公联系,还是与杨玉珊联系?”路承周突然问。
“你认为呢?”中山良一不置可否的说。
“不好说。”路承周摇了摇头。
有了中山良一的命令,路承周把海田新一郎叫来,让日本宪兵,把陶阶带到了地窖。
“施锡纯是军统卧底,你们早上替他出头,我看都是他的同党。”路承周看到三室的人蠢蠢欲动,大声说道。
“路主任,这话说得有点重了吧?”杨玉珊此时突然走进来,不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