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文丛松的样子,路承周鄙视地望了他一眼,当了汉奸的人,果然是软蛋。
“你也知道,这是民居,如果你大嚷大叫,我会割了你的舌头。”路承周冷冷地说。
文丛松此时,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折磨,他说不出话,只能迅速点着头。
“你的真实身份?”路承周将他嘴里的破布扯出来,冷冷地问。
“我叫宋崇文,原冀东抗日联军作战参谋……”文丛松缓缓地说。
“你是冀东抗日联军的?”路承周惊讶地说。
其实,在听到“宋崇文”这个名字时,他就差点跳了起来。
这个名字,还是当初姚一民跟他说起的,这是冀东抗日联军的叛徒。
因为宋崇文,冀东暴动的时间不得不提前。
当时路承周推测,宋崇文应该到了海沽。
然而,他找遍整个海沽,也没有找到这个宋崇文。
没想到,宋崇文改名换姓,混进了华北青年抗战联合会。
其实,“宋崇文”和“文丛松”只是倒过来,几乎是同音不同字。
路承周暗暗怪自己,竟然如此不小心,没有想到这一点。
文丛松到海沽后,日本人当然不会想让清闲。
文丛松参加了冀东抗日联军,对共产党的言行很熟悉,正好苗光远要搞华北青年抗战联合会,川崎弘就让宋崇文改名换姓。
于锦世的叛变,让文丛松有了发挥的机会。
郑问友接触到文丛松,果然被他吸引。
郑问友在旁边,听着文丛松的招供,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在文丛松和日本人眼里,他就像一个小丑似的,完全被他们玩弄于掌股之间。
可笑的是,自己还想要回军统,领导整个海沽站。
他突然想到,戴立知道文丛松的身份后,对自己会有什么想法?
“长官,我都招了,请求放我一条生路啊。请诸位放心,从此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再也不为日本做事。”文丛松跪在路承周面前,痛哭流涕地说。
“真能洗心革面?”路承周问。
“当然,明天我就离开海沽,回乡下老家,再也不出来了,在家一辈子种田。”文丛松郑重其事地说。
为了求生存,再坚定的话,他也能说得出来。
“你投靠日本人后,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路承周问。
“给了一些钱。”文丛松迟疑着说。
日本人在这些事上,还是挺大方的。
不但给了一大笔钱,而且每个月还有一百元的活动经费。
他在海沽的这段时间,存的钱足够回老家置办田产,过着富足的生活了。
“这些钱是日本搜刮我们的,必须用在抗战上。”路承周坚定地说。
“那是当然,一定用来抗战。”文丛松苦着脸,虽然无比心疼,但比活命相比,这又不算什么了。
路承周让陈白鹿和方南生带着文丛松回去,主要是拿钱。
同时,路承周当着文丛松的面,给陈白鹿下了命令,连夜送文丛松离开海沽。
“火先生,就这样让他走了?”郑问友等陈白鹿带着文丛松离开后,有些疑惑地说。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让他走呢?拿到钱,就会除掉他。最近日本宪兵队与英法意租界达成了协议,我们在租界尽量不要制造案件,否则只会让日本人更有理由插手租界之事。”路承周摇了摇头。
从抓到文丛松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那就好,这样的人确实不能留。”郑问友松了口气。
“郑主任,这个地方,文丛松是否知道?”路承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