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崎弘虽然没死,但此时他有想死的心。
军统安然离去,留下一地狼籍,死伤的都是帝国军人啊,军统可能连根毛都没伤着。
如此大好的形势,为何会突然被逆转呢?
是没有考虑到军统会从河面撤离?还是自己的准备不足?抑或是……自己根本不是火焰的对手?
川崎弘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不如火焰。
他觉得,这是军统的运气,是自己一时大意。
自己是帝国最优秀的军人,怎么可能不如军统特工火焰呢?
然而,接下来的烂摊子,该怎么收拾呢?
“川崎先生,军统的抗日人员,是不是全部被消灭了?”克莱森琪晚上亲自带队赶到了河坝道8号,见到这么大的场面,以为抗日分子被宪兵分队一网打尽了。
“他们跑了,从河面跑了!”川崎弘此时听到克莱森琪的话,感觉非常刺耳。
克莱森琪或许没有其他意思,但听到川崎弘耳中,怎么听都像是讥讽。
宪兵分队连军统的衣角都没摸到,距离“全部消灭”相差十万八千里。
“河面不归警务处管,我们实在无能为力。”克莱森琪一听军统从河面跑了,马上说道。
警务处最多负责英租界的码头,除此之外的河面,他们确实无能为力。
“你们可以回去了,这里交给我们就是。”川崎弘不想跟克莱森琪多说。
他们原本在警察教练所时是同事,虽然不算朋友,但也认识多年,他不想让克莱森琪看到自己的窘态。
克莱森琪巴不得川崎弘说句话呢,他也不想跟这些日本猴子待在一起。
警务处的人一走,川崎弘寒着脸走进了河坝道8号。
他倒要看看,奚建中等人,到底是怎么跑的,难道他们长了翅膀不成?
“川崎队长,请到楼上一看。”寺田清藏作为一名曾经的刑警,现场还是看得很不错的,他已经发现了军统的秘密。
在河坝道8号的二楼阁楼,有一道小门,打开小门,可以跨到南侧的房子。
南侧的房子空无一人,楼上的门是虚掩的,大门也是如此。
河坝道的光线很暗,相隔十几米就看不清人影了。
军统的奚建中等人,就是在宪兵分队的眼皮底下跑掉的。
情报一室的警戒线拉得太远,在三十米开外。
连近在咫尺的日本宪兵,都没注意到军统的人逃离,遑论情报一室这些人了。
至于守在后门的路承周和石田秋夫,也没有看到军统。
也就是说,军统完美地避开了情报一室,在日本宪兵停止进攻的短暂几分钟内,悄然从他们身侧上了船。
最后,还在船上,射伤了两名宪兵。
一切都搞明白了,然而,却明白得太晚了。
回到宪兵分队后,听到消息的菊池宽,也赶了过来。
英租界宪兵分队的失败,让他既愤怒又兴奋。
愤怒的是,宪兵分队竟然又失败了。
兴奋的是,可以再次借机向川崎弘发泄怒火了。
六死五伤,其中宪兵队总部支援的宪兵班,三死三伤。
这样的结果,就算菊池宽与川崎弘没有个人恩怨,也是不能饶恕的。
“如果这些士兵是死在战场上,那他们无怨无悔。可是,他们都是死于军统的埋伏。原本,他们可以为天皇更好的效忠,可因为你——川崎弘,他们客死他乡!”菊池宽的愤怒,用巴掌一点一点的发泄出来。
路承周与寺田清藏站在川崎弘身后,听着川崎弘脸上传来的响亮声音,他都觉得川崎弘会很痛。
“属下知错!”川崎弘不敢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