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玉珍听着路承周的介绍,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
然而,她又很清楚的知道,路承周说的全是事实。
“此事我有很大的责任,韩福山汇报,在意租界发现抗日分子后,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路承周自责地说。
作为一名老情报员,怎么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呢?
路承周从来不相信侥幸,但这次却觉得,韩福山发现的抗日分子,一定不会是刘井华。
毕竟,刘井华刚回意租界,怎么会被发现呢?
“此事怎么能怪你呢?如果要怪,我的责任更大。你已经跟我说过,让我给刘井华准备新的住处,可是……”马玉珍也很懊悔。
如果她能早点给刘井华准备住处,或许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
“一个小小的纰漏,就会带来一场灾难。我们一定要吸取教训,再也不能犯这样的错误了。”路承周叹息着说。
不管如何,他是海沽站长,责任比马玉珍大。
“接下来你有何打算?”马玉珍问。
“刘井华是被韩福山抓捕的,当然不能放过此人。”路承周冷冷地说。
韩福山是情报一室一小队的队长,以警务处时,他就是路承周的下属,到情报一室后,还是路承周的下属。
“动他会不会让日本人怀疑?”马玉珍担忧地说。
路承周所处的位置,虽然能随时知道日本特务机关的情报。
可是,并不代表,路承周就能为所欲为。
比如说韩福山,哪怕路承周对他恨之入骨,也不能随便将之除掉。
韩福山是路承周的手下,要除掉他很容易。
但除掉他之后,如果让日本人不怀疑到路承周头上,才是最重要的。
为了除掉韩福山,而暴露路承周,是非常不划算的。
“韩福山志得意满,恐怕在妄想当副主任了。”路承周冷笑着说。
他准备给下面的两个小队,增配副小队长,主要是想给韩福山和吴伟压力。
既然能给小队长增配副小队长,当然也能给情报一室增加副主任了。
“听说日军又在修建仓库?”马玉珍问,自从四经路的军用仓库被烧后,日军不得不加紧修建新的军用仓库。
这么大的动静,想要瞒过所有人,根本不可能。
“是的,火车东站码头正在修建军用仓库,在河北大王庄附近的开滦码头和东站地区,修了华蒙仓库,主要用来储存军用被服。另外,在河东郑庄子、小孙庄一带,及靠近海河和海塘公路地区,有一个华北物资总库。”路承周对这方面的消息,也非常注意。
军统在海沽,最容易得手的,就是对日军仓库纵火。
这些新修的仓库,自然也就成了军统新的目标。
“这些情况,我也知道一些,日军为此,抓了很多劳工。”马玉珍点了点头。
“目前,我们只需要搜集情报就可以了。”路承周突然说。
原抗团很多成员,要么转去了北平,有一部分撤到了重庆。
留在海沽的,也是死的死,关的关。
海沽站行动组,倒是吸收了一批抗团的精干人员,但他们都转移去了二步山。
目前,如果真要行动的话,除非从二步山调人回来。
否则,只能靠路承周动手。
“最近,我们的损失,真的挺大。”马玉珍突然感慨地说。
从奚建中被发现,接着郑彦忡叛变,海沽站连续遭到不测。
奚建中在日租界暴露,虽然形势危机,但在路承周的巧妙安排下,反而打了宪兵分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