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才人,从来未曾再被圣上临幸,她每日里心上憋着气,便总拿奴婢来撒气。奴婢也实在是过不下去了,还望娘娘您能为奴婢做主,重新把奴婢给调回清池宫。”
春桃的这些话陈贵妃是信的,凡是在她清池宫里当差的人,她都十分了解她们的底细,平日里对症下药,的确笼络了不少人心。那韩焉当初背着她爬上龙榻,她不是不知道,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留下她日后当颗棋子也不错。而选择与韩焉不和的春桃去服侍韩才人,也是她当初有意为之。
好在,她这步棋并没走错,这春桃也未曾辜负她的用心。
她静默了好一会儿,这才悠悠启唇,不紧不慢地道:“有了身孕自然是好事,你便好生照顾你家主子。”
陈贵妃的态度让春桃有些失望,抿着唇一时间不知怎么办好。娘娘怎就如此心善,韩才人这样的人,就该给些教训才是。
“时候也不早了,本宫要歇晌了,采薇,送她出去。”陈贵妃说着捏了捏眉心,看样子似乎真的很困。
“可是娘娘……”春桃还有些不想放弃,可眼见着采薇走了过来,面色淡淡,她又不好再多说什么,便只得低声应着起身退了出去。
走出大殿,春桃忍不住对着采薇道:“采薇姑姑,韩才人背叛娘娘,娘娘怎么还护着她,奴婢都有些咽不下这口气。您是娘娘跟前儿的人,想必心中也是有气的吧,不如您再劝劝,奴婢以前没少受娘娘恩德,不管娘娘让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是愿意做的。”她这番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
采薇道:“我知道你对娘娘的忠心,说起来你也是清池宫里出去的,咱们自然有几分情谊,也是见不得韩才人这般欺负你的。不如这样吧,你且先回去,韩才人有孕一事先隐瞒着,待我再劝劝娘娘再做处置。”她说着将自己腕上的红玉镯子套在了春桃手上。
春桃见了采薇的态度自然欢喜,如今又接了镯子,高高兴兴的应下来。
送走了春桃,采薇扶着陈贵妃去妆奁前为她卸去头饰,顺便把外面与春桃的谈话一一禀报了。陈贵妃点点头:“你做的很好。”
采薇想了想问:“娘娘,韩焉刚坐上才人那会儿趾高气昂的,连娘娘都不放在眼里,如今见自己不得圣宠才消停了些,可若是当真叫她生下子嗣,依着她的性情恐怕又要对娘娘不尊重了。您真的希望她腹中之子平安产下来?”
陈贵妃滴了一滴玫瑰香露在掌心,细细的揉搓着,面上似笑非笑:“我自然不会让她如意,不过,有些事未必要亲自动手,能借刀杀人才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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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浚伯府
邵恪之沐浴后一身月白色绣着祥云图案的直缀,如墨的发丝因为刚洗过,尚且低着水,湿漉漉披散在后面,虽是少年男儿身,但那精致绝伦的五官却是美极。不过,他的美不似女儿家那般阴柔,而是举手投足间透着与生俱来的优雅与矜贵。
他虽只有十岁,但个头却是比同龄人要高上不少,且自幼跟着一位江湖师傅习武的缘故,体格十分强健,俊俏的容貌瞧上去也透着刚毅。
他此刻直挺挺站在窗前的长案前,手里拿着两个荷包,左手上羽蓝色的荷包是今日在晋江阁安福郡主给她糕点的那只,而右手上的秋香色荷包,其上同样绣着“聚八仙”的琼花图案,右下角也同样绣着一个“宁”字。她仔仔细细比对着上面的图案,花样、纹路乃至针脚都一模一样,如出一辙。
邵恪之是家中次子,上有长兄,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都是嫡出。他刚出生没多久母亲就怀了三弟,他自幼便是由乳娘养着,后来又接连有了四弟和妹妹,母亲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弟弟妹妹身上,他和三弟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