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宁面露羞赧, 不好意思地低垂着头:“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问题, 就是想知道……娘娘当初因何想要嫁给邵哥哥呢, 娘娘是心思通透之人,当初真觉得他是可以托付终身之人吗?”
她说完又搓着自己的衣角:“其实我左思右想,觉得这样的问题不应该来问娘娘的, 可我和邵哥哥自幼相识, 一直都是拿对待兄长的眼光来看他, 他突然间对我说那些话, 我心里面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心事该跟谁说。”
乔晗章看着她若有所思:“我猜, 你是不确定邵侍郎会不会如你心中所想,成为那个愿对你一心一意的男子吧?”
漪宁被她问得一阵羞涩, 又十分的难以置信:“娘娘总是最能懂我的心思, 我话说一半你就知道我想说什么。”
其实也正是因为在这宫里她觉得与乔晗章相识虽短, 却又最合得来, 年龄也相差不大,才会想着把心事说与她听。
在这深宫之中, 能找到一个倾心的知己也是不容易的。她对于乔晗章,便是当作最好的知己的。
乔晗章笑道:“我也是你这个年纪过来的,哪能不懂呢。不过我那时候幻想自己的婚姻时没你想得那样长远,只是想着能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也喜欢自己的, 两个人琴瑟和谐, 白头到老。不过, 我当时对邵恪之此人虽有倾慕,但却是没什么深情的,你这个问题我也不好回答。”
她说罢见漪宁心事重重的,拉着她的手道:“其实这种事大可不必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头猜来猜去的,到最后也猜不出个什么结果来,倒不如当着他的面儿问个明白呢?邵恪之是个正人君子,若她真能当着你的面儿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想来也不会食言的。”
漪宁若有所思着想了想,轻轻点头:“娘娘这么说,似乎也有些道理。”或许自己真的不应该胡思乱想,还是等邵哥哥回来当着他的面儿问个明白的好。
“说起邵恪之,我倒是想起件事来。”乔晗章又道,“今儿个陛下来看我,我听他说冀州前几日又发生了一起地震,亦不知邵侍郎到了冀州不曾。”
“又地震了?”漪宁几乎下意识的便从榻沿站了起来,面色惶恐,眼底的关怀和担忧再明显不过,“这可怎么好啊,算算时间邵哥哥应该早到冀州了,他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漪宁越想越觉得心里面乱糟糟的,神情飘忽不定。
乔晗章握住了她的手:“别担心,邵侍郎吉人自有天相,兴许没什么危险。”
漪宁也不知是否听进去了,只有些在这里坐不住,寻了个借口便离开了。
星儿端了药进来时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又见安福郡主心神不定的离开,她十分不解地一边把汤药搁在桌上,一边过来给乔晗章的背后垫靠囊:“娘娘好端端的怎么会跟郡主说这个事,奴婢瞧着郡主似乎很担心的样子。”
乔晗章笑笑:“阿宁对感情之事一知半解,我告诉她这件事虽会惹得她心里难安,却也能让她彻底看清楚自己对邵恪之是什么感觉。”说着,她抬头看向星儿,“难道你不觉得其实邵恪之和阿宁挺般配吗?”
星儿倒是有些惊讶:“奴婢还以为安福郡主跟你说邵侍郎的事,娘娘多少会有些不舒服的。”
乔晗章淡笑着摇头:“这段日子我与阿宁倾心相待,自是不希望她瞒我什么,她能把这件事坦然相告反而说明她是真心拿我当朋友的,我觉得挺好。何况,我如今的心思你还能不明白?”
“对了,我吩咐你做的事办的如何了?”乔晗章又问。
星儿低着头:“奴婢还没办……”
乔晗章看她一眼,心知这丫头是在担心自己,神色缓和不少:“抓紧时间办吧,陈贵妃的事还是早解决的好,这样我们乔国公府不仅除去了大敌,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