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册是打开的状态,页面是最后的尾声。
漪宁蹙了蹙眉头,他这是随便翻到这一页的还是看完了?
还来不及多想,突然有阴影遮住了门口的亮光,屋子里瞬间黯淡了许多。
她下意识回头,便见邵恪之长身玉立地站在门口,逆着阳光,那满头墨发好似散发着光晕,周身都是些金灿灿的。
他穿了件月白色的圆领长衫,衣服上绣着祥云的图案,腰间系着玉色鞶带,宽肩窄腰,颀长的身姿站在那儿玉树临风的,那张面容精致绝伦,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眼尾上扬,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恍惚间宛如从天而降的谪仙一般,美好的有些不太真实。
漪宁怔愣几许,心虚地把书背在后面,面上挂着笑:“邵哥哥去哪儿了?”
邵恪之走过来,没回答她的话,一双凤目中流放着一丝异彩:“郡主到我房里来,不会是为了偷书吧?”
漪宁把书搁回榻上,笑得纯真无害:“怎么会,只是想来问问邵哥哥寻到这书的主人了不曾。”
“还没有。”邵恪之瞥了眼那书,又重新看向漪宁。她精神瞧着比早上见到时明显好了很多,双颊肌肤圆润,白里泛着红,竟像是剥了壳的荔枝,水润润的,让人很想咬上一口尝尝味道。
他走近她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鼻端能清晰闻道她头顶的发香,清新撩人。
漪宁原本找他是说正经事的,可突然不知怎的,话梗在后头不知从何说起,双颊也一点点红润起来,抿着唇有些犹豫。
当初明明是他向自己表明心迹的,如今她都跑到冀州找他了,可这人也不知怎的,对当日问自己的话绝口不提。
她到底也是个姑娘家,难道真的要自己开口跟他说这些?
想想这个,她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儿。
“怎么了?”见她似乎有心事的样子,邵恪之轻声问她,语带关切。
漪宁摇了摇头:“没什么,我,我先回了。”她低声说罢,径自越过邵恪之要走。
谁知,刚走两步却被他抬手抓住了手腕。
她的腕子纤细的不盈一握,邵恪之生怕弄疼了她,力道格外小心。
漪宁诧异抬头,眸中闪过一丝困惑,虽然未语,却有寻问他的意思。
邵恪之也看向她,神情难得十分认真:“阿宁,我想和你谈谈。”
漪宁楞了一下,还未回答,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邵恪之刚从外面回来,此时应该是赵源给他端洗漱的水了,他缓缓松开了漪宁的手腕。
漪宁也觉察到了,虽然难得听他主动想跟自己说些什么,但此时分明不太恰当,便点了点头:“邵哥哥在外面累了半日,等改天再说吧。”
语罢她匆匆转身出去,迎面对上端着盆子走过来的赵源,看到漪宁从自家主子的房里出来十分意外:“郡主?”
漪宁懒得跟他解释,只淡淡“嗯”了一声,面色如常地回房去了。
她急着从邵恪之房里出来也有旁的原因,方才突然感觉小腹隐隐作痛,算算日子,这几天正是来癸水的日子,未免弄在身上尴尬,她这才急着往回赶。
而事实也果然不出漪宁所料,去净房一看,的确是见了红。
原本没发觉时也不觉得多疼,待一瞧见亵裤上的红渍,阵阵腹痛袭身,在这炎炎夏日里十分难熬。
佟迎伺候她换了干净的衣裳,用上棉带,她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想旁的了,趴在榻上动都不愿意动。
先前在宫外没注意身子,落下了每月腹痛难忍的病根儿,不过回宫后由御医调理着,她的身子明显已有所改善,如今倒是没先前疼得那样难受了。可到底没好完全,此时又是夏天,身上黏腻腻的颇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