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她重新板起脸。
“咱们四个小时后见分晓,你现在可以去自己溜达,但是别走太远,别出院门,院子这么大够你跑了。”
作为上乘的狩猎犬,萨瓦林自然乐得有偌大的地方供它瞎跑。水落家大归大,在寸土寸金的东京市区占的庭院也大得有限,一出门还得拴着狗绳顾虑到主人的步行速度,本丸这边则有大片依傍着山头的草地,她可是见到它瞄见那边时尾巴摇得有多欢了。
把它带来这边,一部分是出于这个目的,一部分是想让它知道灵力用去了哪——没想到它在见了后直接自己上了手。
瞧着萨瓦林颠颠跑出去的身影,水落时江直起身,又看了一眼身后的锻造炉,上面还剩三小时四十分钟。
她本来在犹豫还要不要再等上个四小时,毕竟换算回去这遛狗时间也未免有点太长,容易露馅。但想想她国中时也没少干遛着遛着萨瓦林就跑去对着哪里的风景摆弄了许久相机的事,到时候也不是不能用同样的理由糊弄过去。
“既然都说了平常心,”她伸伸懒腰,自言自语道,“我也去转转。”
也真是巧。
时江带上锻冶所的门,顺墙根走了约莫十来步还没拐弯,探头时看到了正在树下跟空气斗智斗勇的萨瓦林。
这柴犬有了思想也还保持着狗的天性,两只前爪扒着地面塌下肩膀,对着被它当成幻想敌的长草就是一顿疯狂输出。吱哇嗷呜一通乱叫后,它单方面宣告了这场战争的胜利,正耀武扬威之际,一对竖起的尖耳忽然动了动。
时江本还以为它发现了自己这边的动静,却看见萨瓦林的头扭向跟她截然相反的方向,这才看出不远处的走廊上走出一个人。
可不正是才来不久的大俱利伽罗?
他仍是那副冷淡而漠不关心的样子,看到树下的柴犬时也明显一愣。
一刀一犬,久久伫立着,谁也未曾言语。
大俱利的脸上浮现出些许挣扎。
半晌,他默默走开,拐进走廊末尾的厨房。
再出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什么东西。又想了一会儿,大俱利伽罗一步步走近还茫然地看着他的狗,蹲下来开始拆火腿肠的包装。
嫩红的肉肠剥开包装露出来,他把它递到萨瓦林嘴边。
水落时江:“……!!!”
她仿佛勘破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原来大俱利伽罗你其实是这样的性格吗?!
闻到肉的香气,再加上也认识这是什么,柴犬的鼻子很明显耸动了两下,然而还等不到下一秒,它便毅然决然地把脑袋扭到一边、再不多看火腿肠一眼。
再递,再躲。
大俱利对此颇感疑惑,他思考片刻,又从顶端扭下一小段火腿肠,可这回也是同样。无论他怎么往前递,萨瓦林肯定会立刻死死地将头拧到相反的方向,打死都不肯碰这肉一口,态度坚决得可比阶级斗争。
围观了一会儿,水落时江蹑手蹑脚地退场。
烛台切这会儿不在厨房,她在书房外的走廊上找见了他。
“原来如此。”
听到她绘声绘色的描述,烛台切失笑。
“小伽罗就是那样的性格,”他摇摇头,“虽然表面看上去有点冷漠,实际上是很喜欢动物的——咦主人你在干什么?”
“做笔记啊。”
时江头也不抬地回答,在随身携带的小本本上写写写。
“我怀疑以后轮到他,”她严肃地说,“找灵感的时候能用上。”
烛台切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