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鸡安静的贴着马夫胸口, 仰着脑袋,黑豆眼眨了眨。
只可惜, 男人就是不肯接。
方灼脑子一动, 誊出一只手, 在衣服里掏了掏, 掏出一块纸包的酥饼和一锭银子。
临走前, 他死活不肯跨过大门的门槛。
冯老爷只能妥协, 把这些年大儿子搜刮走的银子补给了他,足足有二百两银子呢。
还是有天能从这儿离开,精打细算的话,一辈子也够用了。
如今一下子,就要给出未来二百分之一的生活费,方灼不心痛是假的。
马夫垂下眼,看着那两根舍不得松开的手指头, 鬼使神差的抬起手心。
方灼深吸口气, 把银子放上去, 郑重其事的跟马夫介绍, “来的路上我已经跟大公鸡沟通好了, 他会乖乖听你话的。”
马夫轻笑,觉得青年脑子可能有毛病。
方灼继续说, “这可是代替王爷跟我成亲的大公鸡, 世间仅此一只, 你要好好对它, 每天傍晚我会来接它。”
说完捏了捏鸡翅膀, 大公鸡连忙扬起脑袋咯咯咯。
马夫,“……”
方灼摸摸它的脑袋,“真乖。”
见马夫还是不伸手,他干脆把鸡放到男人脚边,还笑眯眯的挥挥手。
大公鸡跟着走了几步,回头对着马夫又是咯咯咯。
马夫眼神晦暗不明,用脚把它拨开,掂了掂手里的小元宝,收了起来。
方灼一路哼着歌回到房间,王府的管家正焦头烂额的等在门口,“您这是上哪儿方便了,我去茅厕看了,没人。”
“哦,我方便完顺便逛了逛。”方灼勾着管家的肩膀进门,把他按到凳子上坐下,“管家,我想提个人到我院子里,行吗?”
管家还没从被主子勾肩的震惊中回神,愣了一阵才回道,“您想提谁?”
方灼笑着说,“就是之前跟你打听的那位,我看他身强体壮,当个护院挺好。”
管家脸上一僵,近乎惶恐的摆手,“他不行。”
方灼不解,“为什么不行?”
管家说,“这位马夫可不是一般下人,是王爷特意花重金请来的,不是长工,没有卖身契,他想在这儿呆多久,全凭他高兴。”
好吊啊,所以说,无论什么年代,都得有一技傍身,走到哪儿都不会饿死。
方灼失落道,“那好吧。”
管家又叮嘱了几句,无非是让他不要再乱跑,安安静静待在房里。最后临出门前,又加了一句,说等下会派人来送晚饭。
一听有吃的,方灼果然老实了。
233冷哼,“你就这点出息。”
方灼说,“民以食为天。”
他躺在床上,两手枕在脑后,“三儿啊,我的大公鸡现在怎么样?”
233给他开直播。
光屏里,大宝马和大公鸡打起来啦。
大公鸡开了挂,涨了智商,打架的时候竟然知道攻击马的薄弱部位。
它展开翅膀一飞,跳到了马屁股上,埋头就啄。
大宝马在马厩里冲来撞去,拼了命的甩尾巴,大公鸡不动如山。
方灼一边看一边嗑瓜子,“这一局大公鸡胜。”
第二局,大公鸡依旧完胜,第三局……马夫来了。
男人本就紧绷的脸,在看到马厩一片狼藉后,直接成了黑成了锅烟灰。
偏偏大公鸡是个机敏的小伙计,小脑袋一偏,意识到事情不对,翅膀一扑腾,跑了。
场外观众笑的人仰马翻,吓得门外的四喜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他敲门,“少爷,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