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点让人头疼,这小崽子总和他粑粑在同一件事情上发生分歧。
每天晚上睡觉,鸡崽雷打不动的窝在方灼旁边的空枕头上,要知道,那可是安王殿下的位置。
于是门外的侍卫,总能时不时听见他们英明神武的王爷,把鸡追得四处乱飞的响动,这父子俩的关系,说和睦也和睦,说不和睦似乎也没错,总之他们是看不太懂。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方灼回神,轻扯了下那对鸡翅膀,鸡崽站起来,展翅抻了个懒腰,从主人腿上飞了下去。
一行人回到客栈,饭菜已经备好。
方灼坐下,侍卫乙拿起筷子,正准备帮他夹菜,门外响起了马蹄声。
他一愣,赶紧放下筷子,站回方灼身后,看了眼对面的兄弟,用口型问他:王爷怎么回来了?
侍卫甲摇了摇头,他也正纳闷呢,敬安军留下两位将军镇守边关,其余三位将军带兵连夜兼程,于昨晚半夜赶到了泗水城外的营地。
从赶到至今天傍晚,一直在帐中商议军机。
而且王妃询问之前,他才刚收到消息不久,怎么说回来了就回来了。
萧崭阔步走来,在饭桌前坐下,伸手握住方灼的手,用带着厚茧的指腹,摩挲他的手心。
这是失明后,男人养成的习惯。
以前方灼能看见,可以用肉眼分辨以前的人是谁,现在看不见了,萧崭就养成了这个的小习惯。
每次见到都用手指挠挠的手心,就像是个小小的,只有两人知道的暗号。
萧崭挠完手心,便开始给青年报菜名,然后问他,“想吃哪样?”
方灼说了两个,紧跟着菜就被喂到了嘴里。
这种饭来张嘴的日子,真他么爽,方灼享受的眯起眼睛,紧跟着就见男人蹙眉看了他一眼。
……操,在心里讲脏话应该可以吧,又不影响其他人。
方灼从光屏上,仔细观察着男人的脸,见他没发表意见,这才松口气。
所以说瞎了有瞎了的好处,可以更加肆无忌惮,想怎么作就怎么作。
萧崭喂他吃完饭,便快马加鞭赶了营地。
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开始帮大主子说好话,“看样子,王爷是特意回来陪您用饭的。”
方灼笑而不语。
看着二主子嘴角的笑容,两人夸得更带劲了,“这个世界上,像咱王爷这样的对您死心塌地,又温柔体贴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好不容找到一个,还被我捡,方灼心头美滋滋的,“别夸了,我想一个人待会儿,都出去吧。”
这两人被萧崭下了死命令,除了睡觉和上茅房,平时将他守得滴水不漏,有时候想单独看个直播还必须各种找借口把人支走,心累。
两个侍卫行了个礼,“有事您叫我们,我们就守在门口。”
方灼点点头,假装犯困打了个呵欠。
待两人一走,他起身来到床前,行动自如又迅速,完全没有盲人走路时的小心翼翼和警惕。
方灼躺上床,两手往后脑勺一枕,翘着腿开始看直播。
他倒要看看,是哪些人不让他随军。
军帐内,正在沙盘推演,几个将军正吵得不可开交。
萧崭单手撑着脸,一言不发,看上去很深沉,实际上正在想他媳妇,还好袖子里装着媳妇的绝版刺绣,聊以慰藉。
等几人吵完,他从座上下去,将军旗一插,“下一个,辽城。”
萧崭说,“辽城距离我们不是最近的,但物产丰富,若是拿下,可以扩充军粮,况且辽城是元河枢纽,联通上下,控制了辽城,等于控制了半个大元的物资输送。”
几个将军觉得不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