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一把,热血上头——
“你他妈推我女朋友干嘛!”
他边喊边想揪起江彻衣领,顺便揍上一拳。
可江彻看都没看,只稍往后仰,躲过对方揪衣领的动作,然后利落捏住对方手腕,往后折。
男生瞬间疼得哟哟直叫。
江彻看了周尤一眼,示意她好好蹲着,又悠闲起身,换了个方向侧着折男生的手,折到那男生受不了了,他轻松往后一推,男生就往后趔趄到他女朋友旁边,跌坐。
江彻周身散发出淡淡戾气,松松领口,很想热热身打一架。
那女生总算清醒,被江彻吓得有点发抖,不再需要命令,就哆哆嗦嗦道了句歉,“对…对不起,对不起!”
她蹲下来,扶起她男朋友,小声附在他耳边说着什么,面上表情紧张。
那男生脸色难看,但听说是她踩了人家没道歉,自己莫名为她出头还被人羞辱,一腔热腾腾的怒火瞬间就转移到身边蛮不讲理找事的女朋友身上。
他推开自己女朋友,扶着自己手腕起身,低声骂了句“泼妇”,转头就走。
江彻倒也没非要追着人揍一顿,见人走了,他略略倾身,忽地将周尤拦腰抱起,然后倒提着周尤的包包,往外走。
周围发出低低的惊呼,大家纷纷注视着这突如其来的公主抱,自动为江彻让路。
周尤再次陷入思维停滞的境地,双手下意识地搭在江彻肩上,愣怔半晌,然后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江彻侧脸,他好像刚洗完澡,身上有很浅淡的尤加利木香,头发蓬松柔软,刘海覆在额前,也遮挡不住他眉眼间还未散去的戾气。
他生气的时候就很少说话,仿佛是极力在用冷淡控制着想要往外迸发的暴躁。
周尤甚至能感受到,他抱住自己的手,也在克制力道。
身后烟火寂静了好一会儿,突如其来“砰”地一声,拉开第二个单元的序幕。
周尤被这巨大声响震得心头一跳,随即,心跳加速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江彻却未被影响分毫,步子迈得很大。
也不知道为什么,周尤忽然就红了眼眶,连日来的不安定和今日层层积压的低落情绪在这一刻随着烟火炸开,往外无节制地蔓延。
有点无法呼吸,心里又有种密密麻麻的疼痛和感动。
周尤一直明白,刚刚好其实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很多时候,对对方的期待就是在自己最需要的那一刻,对方如救世主一般出现。
她曾经单方面地喜欢陈家越,在自己狼狈的时刻,也曾一次次幻想陈家越会从天而降。
可有时候他明明在场,也很漠然。
她知道两人没什么关系,陈家越没有理由出手,可就是会忍不住幻想,然后忍不住失望,积攒起来的失望越来越多,才会发现,有时候不喜欢了,其实也并不只是一瞬间的事。
她没有问江彻要带她去哪,泪水在眼眶里打晃,迟迟没有落下。
江彻也未置一言,抱着她上车,又沉默地一路疾驶。
不过三五分钟的路程,被拥堵的交通和红绿灯硬生生拉长了很久。
下了车,他又给周尤解开安全带,抱她进电梯。
两人之间的沉默并不尴尬,反而有种互相明了的默契。
进屋开灯,陈星宇一行人果然麻溜地收拾好残局滚蛋,只喝了一小半的上好红酒盖好木塞,又给他贴心地放进冰桶,旁边还摆着两只干净剔透的红酒杯。
他将周尤放置到沙发上,拧了毛巾过来,给她擦手。
时隔将近半小时,江彻再次开口,“小区的水都是可以直接饮用的纯净水,不会感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