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尤这样, 江彻心情还挺好,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眉峰轻挑, 又伸手,拇指指腹贴着周尤眼睑下方的肌肤, 刮了刮, “怎么这么凉。”
周尤别开脸, 唇线绷得很紧。
江彻的手落了空,稍稍顿停, 又收了回去。
他脑袋微偏, 翘着唇角和周尤解释,“我没和她说几句话,也没打算加她微信。你……吃醋了?”
见周尤不出声,也不看他,他又想去抬周尤下巴。
却不想, 被周尤一巴掌拍开——
“你别碰我!”
周尤后退两步, 凛冽夜风将她随意扎起的低马尾吹得凌乱,藏蓝色风衣里, 她只穿了一件很薄的米色高领毛衣, 风呼呼往里灌,冷得令人麻木。
“江彻,你觉不觉得你很幼稚?”
“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我觉得我们都应该冷静一下。”
隔着一两米的距离, 周尤的声音也被风吹得不太真切, 江彻以为自己听差了。
在他晃神这一两秒, 周尤转了身,径直往路边走。
冷静一下。
这种标准的闹分手话语合着迎面冷风让江彻倏然清醒。
他三两步就追上去,猛地拉住周尤手腕,“什么冷静一下,现在天气还不够冷?冷静什么?说清楚。”
周尤被拉得生疼,挣了挣,没挣开,积压的委屈发酵变质,她生气地冲着江彻大喊:“你放开我!”
江彻不仅不放,还直接将她揽入了自己怀里。
周尤的体型相比江彻来说太过娇小,江彻按住她,又拉开自己的大衣外套,将她裹了进去。
周尤双手拍打着他的胸膛,很用力,却怎么也脱不了身。
“差不多行了,大街上你非要跟我闹?难不难看?”
江彻低头说了这么句话,情绪不明。
对江彻来说,绝对压制周尤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在周尤反抗激烈的时候,他还能腾出只手,打电话叫人开车来接。
司机老杨效率很高,前后不过十来分钟,车就停在明珠前面的辅道旁边。
江彻抱着周尤上了车。
前后座间挡板打开,江彻终于松开禁锢周尤的双手,呼了口气,还摆出一副“你闹,让你闹”的姿态。
可周尤不闹了。
她浑身泄力,头发因为先前的挣扎已经乱成了鸡窝,靠在座椅里,眼泪珠子像是断了线般忽然冒出来,她抬手擦了擦,将剩下的眼泪无声吞咽回去。
大概是觉得自己太过狼狈,沉默了会儿,她拆了发圈,重新绑一遍马尾。
明珠离江彻的家不远,全程气氛凝结到冰点,隔着挡板,司机老杨都有点头皮发麻。
一刻钟后,车终于开进了星江公馆,他悄悄松口气。
保持一个姿势不动的周尤,指骨弯了弯。
车停下后,周尤第一时间拉开车门,踩着高跟,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江彻神色不明,也没急着追。
星江公馆的楼栋特别复杂,地下停车场两层,不太熟悉的人一时半会儿绕不清楚。
周尤循着依稀记忆走了会儿,忽然发现,不知道该往哪走。
到处都标着出口,可沿着标识的方向,好像怎么也走不到头。
左边走走右边走走,一点儿都没有马上就会走到出口的迹象,不知怎地,周尤委屈得又开始掉眼泪,可一边抹眼泪,还是得一边往前走。
踩着高跟忙了一天,她的脚后跟已经钝钝生疼。
心里那种委屈无助绝望的感觉愈加浓烈。
前面又挂了块标识牌,出口往右。
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