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就因为你会耍那么几下刀就有胆量接了这单活儿?”
营地里篝火正盛,不时有烤肉的油脂滴入火中让那篝火燃烧的更加旺盛,拿剑的男子有些不屑,其实不只是他一个人不屑,这二百走这一趟的亡命徒至少有八成不屑,这其中或有对那红衣少女如此垂青这么一个半残废少年表示不服的,或有本身便看不起这两个年轻人组合的,毕竟倘若这一路上遇见了什么不可预料的危险,真正提着刀冲在最前面的是他们,他们绝对不相信会是这么两个年轻人,其实这两个人在他们眼里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他们看不惯这两人在队伍里面混钱。
“是的,我就会那么几手。”
“阿牛”也不站起身,他不过只是轻轻抬起头又轻描淡写说了这么一句。
年轻渔夫如何看不出这男子言语之间的讥讽,他想解释,他不想他二人就这样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尤其不想在才送他们点心不久的小姐面前出丑,他想说我这兄弟的几手刀呼吸之间就要了几十条人命,不过他终究还是没说,因为已经被红衣小姐打乱了节奏。
她在替他们解围,本来应该值得高兴的事情,年轻渔夫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总觉得好像这么一来他二人就真的落实了没用的名头,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解释,因为身旁的少年人淡淡说了一句。
“做你自己就行,别人怎么看是别人的事情,通常蹦哒的越高的人死的越快。”
这一夜他们没有挤营帐,在外面草地上睡了一夜,好在老天爷还算是开心,没有下雨,不下雨倒也算睡的舒舒服服。
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日他们依旧走在最后面,只是没想到昨日里与那胖子老板选择营地的老人家也缓缓落到了最后面,他与他们二人同行。
这老人看起来约摸花甲之年,一身粗布麻衣,平平无奇,倒是身后背着的一把剑匣颇为惹人注意,他身上很多疤痕,说起话来一口大黄牙,总算还不能说是恶臭,因为他很喜欢喝酒,走一里路喝一大口酒,这么一路上酒壶已经空了两三个,好在那胖子老板对他还算客气,每喝完一壶又会重新添上。
“两位小哥第一次吃这碗饭?”
话匣子还是这黄牙老头儿先打开的,他头发黑白相间,一撮小山羊胡上面还有不少没有擦拭干净的酒水,鼻子下面的胡子还有不少晶莹剔透的鼻涕。
“吃这一碗饭?”
年轻渔夫诧异了一下便明白过来,他先是点点头随后又立马摇摇头,因为他突然发现不能给别人小瞧了自己,即便是一位老头儿。
“怎么可能是第一次?老人家,实话告诉你吧,我可是杀过人的。”
渔夫指了指身后负着的楚刀,这一切都被黄牙老头儿尽收眼底,其实他并不是问这年轻渔夫,他最想问的还是这个清秀少年人,这个一路之上几乎一语未发总是眼神空洞的少年人。
“那么这位小兄弟呢?是不是第一次吃这碗饭?”
“你在问我吗?”
“阿牛”从出神中回过神来,他轻声说道。
“如果是我的话,应该是第一次吃这碗饭才对。”
对于这番稀里糊涂算不得回答的回答,黄牙老头儿也并不生气,他笑道。
“从你们进这支队伍的第一天起我就注意到了你们,我觉得你们不是寻常人。”
“老人家,你还真有眼光,不像其他人狗眼看人低。”年轻渔夫连忙凑了上去,连路被人不待见,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识货”的,怎么能不多说几句?
“呵呵,两位小哥,若是做成了这单买卖,我一定要好好请你们喝几壶才行。”
“是用你喝过的酒壶?如果是的话那还是算了。”
“阿牛”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