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
剑无求不过冷冷三个字,说镇住场面不至于,却也让那怒气冲冲而来的中年男子骑虎难下。
面前邋遢鸡窝狐裘老头儿古井无波,慵懒至极,便是连手中盛满米酒的酒杯都踉踉跄跄,不会有人怀疑这老头儿不说什么绝世高手,恐怕就是拎着剑耍一通都费劲儿。
中年男人冷笑不已,随手一拍,拍起那桌上南海毛竹所制成的筷子三五支,随后便如同拈花一般随意取其中之一朝狐裘老头儿手中酒杯掷去,筷子非暗器,落在这中年男子手中却比暗器来的更加厉害,直洞穿陶瓷酒杯从狐裘老头儿手中脱手而出,又险之又险从剑无求耳旁穿过,稳稳钉在门框之上,杯中米酒竟是丝毫不洒。
这等对力道控制的厉害手段,便是连独臂老剑神都眯了眯眼。
“好手段。”
司马云大笑着拍拍手。
“久闻公孙家三技,拈花把酒问青天乃是这天下数一数二的厉害功夫,从前还不明觉厉,直到方才看阁下露了这么一手才不得不感慨,蓬莱公孙果然名不虚传。”
那中年男子并不理会司马云。反而侧脸看向好比才高中了状元郎随后又被通知科考舞弊撤销状元郎一般面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的剑无求。
“年轻人,我已打落这老头儿手中酒杯,你又如何?”
年轻人?剑无求蹭困在无底深渊多年,虽面目年轻,但其实已至不惑之年,眼前这公孙家男子虽年长,但其实不过也最多天命之年而已,如此一个不过比自己大十来岁的男人称自己为年轻人,剑无求当真好生不爽,他冷笑道。
“小子,方才要不是我家酒老爷子这么远从中土坐船而来有些晕船,就凭你这什么拈花指就想打落他的酒杯?老子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我家两位老爷子随便一位发起怒来都能让你公孙一脉吃不了兜着走,别怪老子没提醒你,赶紧恭恭敬敬的给我家老爷子重新满上一杯酒,待会儿老爷子怒气消了说不定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当真是笑煞我也。”
男子不怒反笑。
“我今天就要拿你第一个开刀,将这大言不惭的中土狗给我抓起来,五马分尸。”
男子虽笑,但一句五马分尸早已将其彻底出卖,剑无求冷眼相对。
“兄弟们,老子才醒过来不久,实力还未完全恢复,要是遇见个有什么不测,你们还得赶紧出手拉我一把才成啊。”
老黄深会其意,大半年的交情再加之姜家地牢被困之情,剑无求很快便明白这般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眨眨眼,剑无求出手,对上这公孙家的几十走狗全然不惧,说到底还是不愿意做出对不起渔村老丈恩惠之事情,要打就出去打,去海边打,以解决不久前在三艘铁黎木大船船底所受的窝囊气。
公孙家来人十之去三四,余下六七便紧盯着司马云等人不放。
“打打杀杀的事情我司马云从来不喜欢。”
司马云说。
“我一向主张咱们能和谈的事情就坐下来好好谈谈,毕竟打打杀杀的事情,在我看来,从来都只是莽夫做的,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觉得咱们大家最好还是不要动武的好。”
“你说不动武就不动武?你们害我公孙家一百零八条人命,毁我三艘大船,你觉得这种事情说算了就算了?”
“咱们提前可得说好,我跟我的朋友们前来南海办事情,是你公孙家拦我们在先,毕竟就像我说的,南海说到底还是属于北魏国土,你公孙家最多不过算是南海土著罢了,无任何朝廷下发让你公孙家执掌蓬莱的文书,更无百姓认可,阁下觉得你哪儿来的自信认为这蓬莱之地是你们的?不让我等登岛便罢了,现在你们公孙家自不量力死了一百多人还把账赖到我们身上来了,恕我直言,难不成我去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