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的往后挪了挪,后背靠在围栏上,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他,把眼里的酸涩感眨掉,问,“什么时候来的?”
自刚回来那天之后,两人就没再见过了。
她窝在公寓里没出门,整理带回来的画具,画作,杂物。
抽着时间还在网上查各种各样需要了解的东西。
虽然季临渊说那个应如是非常厉害,即使自己什么都不懂,只要跟着她做就行了。
但是,这毕竟是自己的事情,如果全权交给别人来做,那怎么能行。
至少,意义就不同了。
这一个多星期,她有意躲着,他就任她躲着。
不像是他会做的事。
但,往好处想想,也许是他想通了,想要改变呢?
有时候,慕言蹊也有点疑惑。
她和沈深知相处十几年,他了解她,了解到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都清透的明白。
可他也没有那么了解她。
否则,两人也不会走到如今地步。
沈深知半蹲在她面前,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没回答她的话,反而侧头越过她看了一眼楼下的桂花树,开口问她:“酿桂花蜜?”
慕言蹊闻言回头透过栏杆看过去,过了半晌,才扭过头应一声,“好。”
沈深知站起身,对着她伸过去手,慕言蹊余光瞄到,但还是假装没看到,手掌借着地板的力,站起身。
轻轻跺了跺双脚,让仅有的那一点点酥麻感过去,弯腰把东西收好,把宣纸用镇纸镇好。
下了楼。
他看着半搭在空气中的手,扯了扯嘴角,随着下楼。
*
连着下了好多天的雨,树上的花被打落不少,地下铺着浅淡的一层黄色,青灰色的石砖被雨打湿过,颜色变的更深,水光的映衬下,那抹黄色就显得格外娇弱。
沈深知找来木质合梯撑开,接过慕言蹊递过来的编制竹筐,准备上去时,听见慕言蹊叮咛他小心点。
雨后的树干都是潮湿的,会滑。
他笑笑应声,像小时候一样,手脚利索的爬了上去。
没一会儿,沈深知就摘了多半筐,慕言蹊帮他扶着合梯,看他下来,接过竹筐,再看着他把合梯收起来到杂物间。
两人一起到了一楼的厨房,沈深知把烤箱打开预热,慕言蹊把竹筐放到流离台上,耐心的把多余的花根和坏掉的花瓣捡出去。
再把摘捡好的花瓣洗干净。
接过沈深知递过来厨房纸巾,把花瓣上的水分吸干。
烤箱预热好了之后,沈深知就把烤箱关了,她打开烤箱把吸干水分的桂花放进去,用烤箱的余热把桂花烘干。
慕言蹊烘干的空档,沈深知开了火熬制冰糖水。
即使太久时间没有做过,他的动作依旧娴熟有度,没一会儿,冰糖水被熬制的粘稠,他盛到玻璃碗里等着它自然冷却。
慕言蹊拿出烘干的桂花放到密封的玻璃罐里,撒了少许盐进去。
厨房的这一隅空间里,弥漫着冰糖熬制的焦糖味,甜中带着微微的苦。
飘飘散散。
从头至尾,两人毫无交流,却有百分百的默契。
沈深知看着玻璃碗里渐渐不再冒泡的冰糖水,神思稍滞。
记得他刚被慕文若和云婉带回慕家时,当时只有四岁的慕言蹊,只到他胸腹,那时候的他甚至还听不懂中文,身上不知道多久没有换过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可她却毫不在意,捧着一罐刚酿好的桂花蜜献宝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