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刚刚在病房里看到应如是哭红的眼眶,慕言蹊忍不住鼻尖泛酸,看着自己的小孩昏迷着躺在病床上,心疼是一回事,但更多的,却是内疚。
生下应棉朵,就是从她身上真真切切掉下来的一块肉,母女连心,她疼她也疼,她不但是她的女儿,也是她的责任和生命。
内疚的,是没能好好照料她,让她遭遇这苦痛。
看着自己的孩子失去意识,无论怎么叫她,她都不能够给予回应,这种时候,天知道她的心情会有多崩溃。
这些让慕言蹊忍不住想,如果将来有一天,她也有了自己的小孩,要是也遇到今天应棉朵这种情况,她不一定会有应如是表现的这样好。
突然觉得,生小孩,真的是需要很有勇气的一件事。
让她不禁对应如是又多了几分钦佩出来。
“言儿是不是被吓坏了?”
季临渊没说什么,只轻轻问了一句。
慕言蹊闻言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想着他看不见,又开口,“也不是,就是突然觉得…万一以后我们有了宝宝,我不知道有没有信心能够照顾好他。”
“你当然可以。”
季临渊话接的很快,而且语气听起来斩钉截铁。
慕言蹊听见,唇稍扬,“你怎么知道?”
“我未来宝宝的妈妈我还能不了解吗?”季临渊在话筒那头轻笑,“你温柔细致,又有耐心,宝宝会被照顾的很好的,而且,”他声音柔柔的安慰她,“小朋友突发疾病这种事司空见惯,也不是我们能阻止得了的,我们能够做的,就是预防工作尽量做的严谨些,再不然,还有我在。”
慕言蹊听完他说的话,心情蓦然好些,在床上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无声的笑:“现在就担心这个好像是有些早了。”
“所以你也可以让它变的不早。”
季临渊笑着,话接的仍旧很快。
只是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他回过头看,见助理Ben示意他该走了。
他对着Ben轻颔首,回过头看着窗外,电话那头是安静的。
季临渊扬扬唇,知道慕言蹊一定听明白了自己的言下之意。
“你考虑考虑?”
他柔声笑着,低声问她。
“考虑什么?”
慕言蹊仰躺在床上,明知故问的小声嘀咕。
“考虑一下,我们什么时候把关系正规化。”
季临渊半开着玩笑,“正规化了,才能要宝宝,到时候再担心这些,就不早了。”
慕言蹊:“…………”
他们到底是怎么把话题扯到这个上面的?
“嗯?”
半天没听见回应,季临渊执意要个答案。
慕言蹊眨了眨眼,像是想起来什么,从床上爬起来拿过床头柜上的日历表,看着下个月,眯眼无声笑了笑,轻应一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