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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帮我哥哥的事,进行的还顺利吗?”慕言蹊忽然开口。
季临渊对她开口第一句说的这个有些意外,但还是应了一声,“挺顺利的。”
“还要多久可以结束?”她又问。
“……不用多久。”季临渊模糊应了一句。
过了好一会儿,慕言蹊没再开口,须臾,她额头抵着他胸膛,轻声道:“我觉得哥哥把工作重心转移到国外,大概是因为我吧。”
季临渊抚着她头发的手一顿,没应声。
“就跟你把工作重心移到国内一样,都是因为我。”
听出来她语气里的自我厌恶,季临渊眉头紧拧,抱着她的手臂收紧,隐在黑暗里的瞳孔收了收,仍旧一声没应。
“昨天晚上睡觉前,我想了很多,”慕言蹊吸吸鼻子,哑声道,“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我,看着你和另一个女人相恋结婚…”她停了一下,在他怀里摇摇头,“我一定接受不了,一定一定接受不了,想想都会很难受很难受。”
“可是,”她深吸口气,闭上眼,“我怎么会想着我哥哥他就可以坦然的接受这一切?”
人人都有七情六欲,自己做不到的,如何就可以想着别人能够做到?
有句话说的很贴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一旦有了裂痕,就像揉皱了的纸张一样,即使抚平,也再回不了最初的模样。
而沈深知和她之间的裂痕,就是被他挑明的那一层感情,离开南城的四年,她希冀有一天像如今这样,他能够想通,变回以前那个疼她宠她的哥哥。
等到他真的回来时,慕言蹊确实是开心的,可这种开心,从第一天开始就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感。
一个人无意流露出来的感情是骗不了人的,自从有了季临渊,她对沈深知偶尔趁她不注意,透过来的目光太过熟悉,那是一种看着今生挚爱的热切眼神,就跟每当她想起季临渊,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是一样的。
季临渊感觉着胸口上的湿意,透过窗帘缝隙看着窗外的夜色,眉间依旧紧紧锁着,他亲着她发顶,仍旧一语未发。
“其实他走了之后,应该就没打算再回来吧。”
过了很久,慕言蹊轻声开口,甚至都不是用的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季临渊敛眉,想着刚刚沈深知在短信里说的,压着从心底咕噜咕噜冒出来的酸意,低声问她,“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如果是我,我也不想要再看到你们,”慕言蹊从季临渊怀里抬头看他,目光灼灼,即使隔着夜色,也是亮晶晶的。
季临渊回看着她,刚想张口,又听见她道,“得不到你的回应已经够悲惨了,如何要自己天天看着你们在我面前亲亲我我,秀恩爱?”
她语气蓦然变得有些强硬和急切。
“言儿——”
季临渊凝眉叫她,可惜慕言蹊根本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感情的事,我哥哥他也不可能例外,他一心想要离开这里,一定也是因为这样。”
慕言蹊语气带着笃定,也带着难以掩饰的埋怨和气愤。
“我讨厌他。”
最后算是做了总结,慕言蹊又把头埋进他怀里。
季临渊感受着她呼在他胸口上有些急切的呼吸和环在他腰后因为气愤而轻颤的小手,隐隐叹口气。
爱至深,恨之切。
因为她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就像是对一个人讨厌到了极致,不想要再开口说关于他的半个字。
他们毕竟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季临渊在心里酸溜溜的想着。
可是——
想着沈深知的事,季临渊眉头又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