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萱拉着魏年走到门口时,就听到了里面大厅里传出来的闻雅英的哭声。陈萱没想到真把闻雅英气哭, 连忙飞快的带着魏年离开容公馆, 待出了东交民巷,陈萱还说, “成天就知道笑话别人,略叫别人说她两句, 就这样儿哭天哭地的,肯定是哭天抹泪的同容先生说我坏话去了。”
魏年道,“我看容先生并不大喜欢她。”
陈萱眯着眼睛哼魏年一声,率先在前迈着步子回家去了。魏年在一畔那叫个殷勤小心,想着自己当初也是死要面子不机伶, 干嘛要跟闻雅英跳舞啊,让他家萱儿每想到此事就不痛快。魏年还有些心虚, 跟着陈萱身边简直嘘寒问暖了一路。
话说陈萱魏年小夫妻不过是哼唧两声罢了,容扬可是叫闻雅英哭湿了前襟。容扬闭眼任闻雅英哭,一直待闻雅英哭声转小,方淡淡道,“你妆花了。”
闻雅英果然捂着脸先去洗手间补妆去了, 容扬揉揉额角,转身去了楼上客厅, 唇角又不自觉的翘了翘。当然, 待闻雅英补好妆, 到楼上小客厅寻容扬时, 容扬已经在捧着本书在看, 听到动静,抬头见闻雅英已经恢复了精致妆容,容扬微颌首,“衣饰得体是一种礼貌。”
闻雅英哼一声坐在容扬身边,“表哥你就看我被人欺负也不吭气。”
“因为你的缘故,我的客人都没有吃好,我没寻你的不是,你倒先派我的不是。”容扬看向闻雅英,“我有提醒过你,少与舅家接触。”
闻雅英道,“大舅我是不来往的,二舅还是愿意好生过日子的。”
容扬不置可否。
闻雅英问,“表哥,你就不能帮一帮二舅?”
“不能。”容扬给出肯定答案。
闻雅英一噎,劝容扬,“二舅总比外人可靠吧?”
“许多时候,亲人往往没有外人可靠。”容扬道,“你现下在北京大学念书,就好好念书吧。”
“我是觉着,表哥你那么好的牌子给魏太太那样的粗人做,当真可惜。”
“好了,生意上的事我心下有数。你过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二舅跟我絮叨了好些回,他家现在的日子很不好过。”闻雅英说着,不禁有几分黯然,“小时候我记得外公外婆在世时,田家也是江南有名的大户人家,现下他们在上海难支撑生活,到北方来谋生路,要是二舅有志气,能有外公当年一半的本事,也能重振家业了。”
闻雅英对舅家的期冀不可谓不深,容扬问她,“你来北京大学也有大半年了,考试成绩如何?”
“表哥,我跟你说二舅的事呢。”
“与其关心别人,不如多用心在自己身上。”容扬看向闻雅英,“你可以做学问,也可以做些自己喜欢的事,都比将时间浪费在别人身上要有意义。”
“二舅怎么能是别人?”
“怎么不是?”容扬道,“看好你的钱,先管好自己的事,再说别人的事吧。”
“对了,还有。”容扬补充一句,“魏先生魏太太是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你不要看下人的眼光看他们。做人要有礼貌。”
闻雅英唇角抽了抽,忍不住道,“你们男人是不是眼睛有问题啊,那么个村姑!表哥你知不知道,那村姑还妄想做大学教授!现在知道这事儿的,没有不笑的!”
“你也觉着好笑?”
“当然好笑,简直白日发梦!”
“阿英,魏太太虽然出身普通,她却是个很肯努力的人。你要笑话她,先应该把日语练好。”容扬平平淡淡的一句话说的闻雅英脸色泛青,“你出身比她强百倍,按道理,你各方面都应该比她强的多,这才对得起你的出身。如今看来,你读这些年的书,并未见明显的优秀出众。不如别人的人,要笑话比她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