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檀听着他胸口的心跳声, 腰间是他的双手, 大概因为是生日，陆槐今天身上喷了淡淡的男士香水, 此时此刻, 他的气息包围着她, 好像整片大地上只剩下他们，再无其他。
姜檀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今晚倒是格外的圆。
她轻轻挣脱了陆槐的拥抱, 陆槐一怔，蹙起眉头，紧接着就听到她小声地说：“陆槐, 你还是个学生, 我已经二十三了，我比你大了整整五岁。”
陆槐仰着头：“所以呢？”
“你年纪还小，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承担责任, 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不能误导你，我不能看到你做了错事还任由你发展下去。”
“我喜欢你怎么就是错事了？”陆槐还是像刚才一样仰着头, 眼神带着少年的倔强，“我今天十八岁了, 我成年了, 你不要总是把我当成小孩。我知道我现在什么都不能给你, 我知道如果没有我爸, 我什么都不是，但是姜檀你相信我，我以后一定会有出息的，我会努力读书考上好的大学，然后找一份好的工作，我会努力给你好的生活，我会变得成熟，我会证明给你看我可以成为你的依靠。”
许是觉得自己说的话不能让她信服，陆槐每一个音节都说得特别重，月光下站着的少年把一颗真心捧到了她面前，他越说越快，仿佛这些话已经在心里排练了无数遍。
姜檀没想到陆槐已经想到那么遥远的事，在她心里，她一直觉得陆槐对自己不过是心血来潮，不过只是年轻时一次随性而为的追逐。
姜檀突然眼眶有点热，某种念头在心底萌生，越来越盛。
“陆槐，”黑夜里，她喊了他一声，路边的树木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像极了她此刻躁动的心。
“嗯？”
人生这么漫长，总需要几次听从本心的冲动。姜檀想，她的人生还没到头呢，她为什么不能勇敢一次。
她踮起脚，迅速在陆槐脸颊上亲了一口。
“今年的愿望，我帮你实现。”
天边好像炸开了一朵又一朵的烟花，陆槐呆愣在原地，浑身好像没了知觉，只有脸颊处发着烫，他眨了眨眼，呼吸屏住，整个世界都变得虚幻起来，脚上踩着的土地都变得软绵绵的。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昏了头，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反应过来，他喉咙发紧，一遍遍地确认：“你答应我了，你是不是答应我了？你刚刚的意思是答应和我在一起了，对不对？”
他这手足无措的样子让姜檀忍不住弯起嘴角，她轻声骂他：“傻子。”
“嗯，我是傻子，你说我是傻子，那我就是傻子。”陆槐笑得咧开了嘴，姜檀还是第一次看他开心成这样，他嘴角一直上扬着，“姜檀，我总觉得我在做梦，但是梦里也没有这么开心的，在梦里，你也不会对我这么好。”
“没出息。”
“嗯，我没出息，没出息也好，只要你喜欢。”陆槐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姜檀伸手圈着他的后背，眼睛看着不远处的路灯，声音里染上了伤感，“陆槐，不管未来怎么样，这一刻，我希望我们可以在一起。”
胸口的心跳声越来越大，陆槐的手缓缓放在后背上，越收越紧。
“姜檀，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我会好好听你的话努力学习，我不会再像个小孩一样了，我也想保护你，成为你的骄傲。”
听到后半句，姜檀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下来了，明明是这么动情的一句话，她不知怎么就哭了。
她吸了吸鼻子，不让陆槐看出异样，松开手，她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十点多了：“现在很晚了，你先回去吧，他们肯定在找你。”
陆槐没有动：“让他们找吧。”
姜檀刚想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