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璐一进屋就自己去艾朗的衣柜里翻出睡衣, 进了卫浴间沐浴,完全不跟艾朗客气。
等她洗好澡出来找吹风筒, 只见到艾朗独自一人坐在电脑桌前,她探头望了望客厅,回过头问艾朗:“庄临回去了呀?这么晚了, 他睡哪儿啊。”
艾朗原是正对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发呆, 一听到邢璐出来就装模作样地在键盘敲得欢腾,边敲边删, 删完再敲。闻言,他摁着删除键的力度都不自觉地加重了些, 说:“谁管他, 跟我有什么关系。”
邢璐正拿着吹风机“嗡嗡”响地吹头发,没有听清艾朗的话, 关了吹风机又问:“啊?”
艾朗:“没有。”
邢璐:“啊哦。”
邢璐继续吹头发,卧室里只有吹风筒吹呼着头发的嗡嗡声。艾朗总算有了静不下心来写文案的借口,起身拿了衣服去卫浴间洗澡。
艾朗洗完澡,已是凌晨两点多。邢璐自发自觉地占了一半床位,她用被子盖着大腿,靠在床头玩儿手机, 见艾朗出来, 便说:“我刚跟庄临聊了两句微信以表关心。”
艾朗擦头发的动作轻了些,耳边刮擦的声响也降低了不少, 但是他并没有主动开口发问的打算。
邢璐偷偷瞄了一眼艾朗的侧脸, 这下子倒是干脆道:“他在学校附近的小旅馆住下了, 说今晚出去开房的人还挺多的。”
毕竟是在跨年夜,这种自带仪式感的节日总能带动学校周边的租房产业的经济发展。
艾朗吹干头发,抱了另一床被子在床的另一侧躺下,他侧身背对着邢璐,说:“赶紧关灯睡觉。”
邢璐哼哼了两声,翻个身,趴在床边伸长了手要去关灯,她忽然又问道:“诶,宝宝,在我没跟你睡觉的某段时间里,你别是养成迷迷糊糊睡着时会对枕边人发骚发/浪的习惯吧?有没有?为了我的清白我可得事先确认一下。”
艾朗不耐烦地应了句:“闭嘴吧你。”
邢璐对答如流,甜甜地应道:“诶!”
“……”
艾朗闭着的眼睛蓦地又睁开,他盯着床对面的墙壁,认真反思邢璐的话,他想了想,想了又想,眼睛一闭,不甘心地掀开被子坐起身,下床趿拉着室内拖。
邢璐在他背后问:“哎呀,你干嘛去?”
艾朗不想回答她。
他和庄临同居的某段时间里,把腿盘在庄临身上磨蹭是日常,睡着了扒着对方的肩膀啃是日常,晨起骑在对方身上是日常……
而他和庄临分开的短短两天里,双腿夹着抱枕睡觉也是日常……
……
等到艾朗再次回来时,邢璐目瞪口呆地看着艾朗把沙发抱枕,备用的双人枕,厚大衣等物件堆在床中间的一条线,划清楚河汉界的三八线。
·
次日清早。
艾朗和邢璐一觉睡到七点五十几分,“迟到是必然事件”的事实摆在两人面前,面对仅剩的七八分钟,两人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大眼瞪大眼,一致通过逃课的决定。
邢璐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重新钻进被窝里,嘟嘟囔囔地说:“赶紧先找人帮我们答到,期末点名太疯狂了。”
艾朗晨起的嗓音有点低哑,弯腰趴在被子上,闷声道:“帮我一起点了……”
卧室内静默了一会,艾朗忽然坐直起身,他起身下床,走出客厅,拉开客厅的窗帘,看到正对着小区大门的方向,果然看到一个挺拔人影站在一辆眼熟的车子旁。
艾朗一从开着暖气的卧室走到客厅就感受到气温骤降,可见室外温度有多低。他望了一眼,就一手撒开窗帘,转身回卧室对邢璐说:“你跟庄临说我们要逃课,别在楼下等了。”
邢璐抬起头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