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敢有辱皇上亲封太子太傅、先兵部尚书马尔汉大人的遗孀吗?”
富达礼接着将已经故世的老尚书又抬出来,他乃是一步一步,诱导齐世往自己的目的那里引。毕竟老尚书府亦属正白旗,白柱更是他的属官,他今日若真是让齐世辱了老尚书一家子,这都统,怕也很难有脸再做下去。
齐世见到富达礼又往前逼了一步,登时拉下了脸:“都统大人难道没见么,我连亲女的颜面都丝毫没有顾及,阁下还要如何?好!我可以应承,老尚书府的老太太那里,我自是恭敬着,然而余人……”
他说着,往女眷那里扫了一眼,淡淡地说:“兹事体大,本官没有任何可以徇私的理由!”
说到这儿,竟是与富达礼杠上了,从他的亲女儿这里开到,一定要将老尚书府上的人查个干净。
可是明眼人都看出来这其实是个坑,早有人事先挖好了,齐世过来,就是来往坑里填土的。否则他怎会一进来先搜十三福晋赠与董鄂氏的那些礼匣?明明是事先就得到了消息,若说是栽赃,也未必没有这个可能。
富达礼始终站在齐世跟前,将董鄂氏也一并挡在身后,扬着下巴,看着齐世。齐世老脸一沉,低声道:“都统大人,你这是一定要与我为难不是?”
富达礼还未出声,十三福晋那里已经出声:“齐世,你过来!”
此刻齐世心内也未必好过,他焦躁无比,原本想着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安排好,瓜熟蒂落,他过来该就是捡个现成。
这件事若是能顺利办成,十三阿哥那边就算是不死怕也要丢半条命,且终身与权力无缘。而齐世这里也因为女儿也在场的关系,顺手将女婿楚则绑上自己这条船。
可是眼下这事情竟朝完全不可控的方向发展,齐世怪不了旁人,只能怪事先在此绸缪与安排的那些家伙,心里暗骂:矾书,矾书呢?那该死的矾书究竟去了哪里?
听见十三福晋毫不客气地召唤,齐世心里竟有点发怵,可是面上却不显,大踏步上前,略略欠身,臭着一张脸道:“福晋见谅,本官职责在身,若有得罪之处,请多多包涵。”
十三福晋紧紧盯着齐世看了片刻,慢慢地开口:“齐世大人,妾身是一介女流,暂且不过问大人究竟是办的什么差事,只说一件,妾身好歹是皇家的媳妇,没有宗人府宗令在场,齐世大人你凭什么搜我的身,查我的东西,动我的家人?”
宗人府宗令就是简亲王雅尔江阿。此刻富达礼一想不错,连忙劝齐世:“大人,福晋说的乃是正理,不若遣个人,去左近简亲王府别院问上一问。若是简亲王在,请他来此间主持可好……”富达礼运上了个“拖”字诀,顺便也想趁这个机会将消息送出去,免得他们一直留在这清虚观里被动挨打。
齐世眼一抬,眼光在十三福晋面上转了一转,丝毫没有松口,而是挥挥手,命张道士带过来的几个道姑,指着十三福晋道:“你们几个带她下去搜证。”
几个道姑都不敢,彼此望望,还是张道士在背后悄悄地发了话,才畏畏缩缩地走了上去,一起冲十三福晋行礼,战战兢兢地开口:“福晋,多有得罪!”有那胆大的就抬手欲扶十三福晋的胳膊。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只听十三福晋怒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碰我?”
她随即又抬高了声音,道:“齐世大人,外子虽然无爵无位,但我依旧是皇上亲指的皇子福晋,今日但凡有一人敢碰我一下,我便即刻在这里一头碰死,免得累及外子与皇家的声名。”
她说着又转向富达礼:“富达礼大人,二福晋也是您的亲姐妹。您难道就坐视这狂妄无礼的奴才折辱妾身不成?”
一句话出口,忠勇伯府的女眷们也再坐不住了。富察氏老太太想起二福晋,在二阿哥被废之后,莫非也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