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去。
石大娘尽管昨夜得了伯府传讯,可还是悬了一夜的心,待到亲眼见到儿子,心头才总算落下块大石头,赶紧张罗给石咏收拾了送他上衙。
至于清虚观打醮的事儿,昨天闹了那么大一出,虽说还有一天才算是完成,十三福晋那边已经先递出话来,说是昨日气坏了老太太,老尚书府的人今儿先不过去了。忠勇伯府经过这事儿,便也不肯去了,伯府老太太富察氏则亲自往老尚书府过去,探视老姐妹去。
清虚观那边,戏班子唱戏的钱,伯府照付不误,此外老尚书府还额外送了一笔丰厚的赏钱过去。至于清虚观的香油钱,两府管事都是脸一板:对不住,上头发了话,这次清虚观做得不地道,两府太太奶奶们都恼了,不怪罪已是万幸,还讨什么香油钱?
张道士也很快听说了齐世被移交大理寺的消息,心下大悔——他一方外之人,没事儿掺和阿哥们的党争做什么?无故惹了一身腥,只能自认倒霉,又舍不得伯府和老尚书府这两家大户,只能拉下老脸去赔不是,此乃后话。
*
石咏早早赶到西华门,递了牌子候见,很快就被召了进去,却不是去的乾清宫,而是慈宁宫。
康熙皇帝坐在慈宁宫的偏殿里,手里捧着前儿个三大织造送上来的织物名录,正在仔细看一件百幅万寿纹样的织锦样料,见到石咏进来行过礼,老皇帝头也不抬,闷闷地问:“太后万寿,预备得如何了?”
石咏万万没想到老皇帝召见他,竟是为了这事,愣了片刻才道:“回皇上的话,再有个几日就得了。”
康熙抬起头,盯着石咏:“不许敷衍朕,你说清楚,太后万寿之前能得?”
石咏赶紧应是,应承说一定能得,康熙却说:“朕要先看一眼!”
石咏当即毫不犹豫地再度应下,只说是五日后一定送至御前。康熙见他应得蛮有把握,确实不是敷衍,便微微点点头,似乎终于放下一件心事,随即开口又问:“昨夜你为什么进宫?”
石咏想了想,老实回答:“是雍亲王与十三爷点了卑职进宫的。”
康熙双眼一眯,又问:“说吧,他们二位要你在朕面前说些什么?”
石咏假作听不懂康熙的言下之意,直白地道:“十三爷一直没跟卑职说过话,没让卑职说什么,雍王爷就只让卑职在皇上面前照实说,说是一切皇上自会做主。”
康熙面色稍缓,开口道:“你照实说吧!”
于是石咏又将昨日之事重复了一遍,只将英小姐的身份换成了伶人,从头至尾没提过兆佳氏的小姐。他从要去清虚观接母亲说起,将发现不对,接人回京,并过去树村传讯,搬了梁志国的救兵解清虚观之围的事儿给并说了。
康熙昨夜曾单独问过梁志国,梁志国确实说了给正白旗传讯的人带着一名伶人,他们正白旗的人曾一度以为正红旗的旗丁是要强霸戏子,所以才会与富达礼白柱起了冲突,这才一起跑去清虚观,要教教对方什么叫法纪规矩,结果误打误撞,拦下了正要行凶的齐世。
康熙却知这名伶人才是关键,当即开口问:“你可知这名伶人送了什么去十三阿哥府?”
石咏摇摇头,他确实不知道。
康熙陡然变了脸色,一声冷喝,“那为何这伶人提出要去十三阿哥那里,你就立即送她去了。这里头,究竟有何隐情,你竟敢瞒着朕?”
石咏一惊,他这才发现这套逻辑中有个巨大的漏洞:他就是因为知道对方是兆佳氏府里的英小姐,是十三阿哥的侄女,才会径直将对方送至金鱼胡同。如果对方真的只是个伶人,他十九会细问清楚,对方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要去求见十三阿哥,便不会对送上十三阿哥府的东西完全不知情。
石咏一愣神,康熙便看出破绽,当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