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数落了一顿,并嘱咐他守口如瓶,并且以后这等“有权选择”的这种话,且不要再当着世人再说了。
石咏受教,遵照十三阿哥夫妇所指点的,一一准备起来。
但是很不巧,没多久他遇上了白柱,白柱已经从姐姐姐夫那儿知道了石咏的打算,一脸郁闷地告诉石咏,英姐儿已经回了老尚书府,双胞胎的父母已经着手在为双胞胎议婚,石家貌似晚了一步。
“不过,茂行你放心,老太太还未发话,我堂兄在这等大事上也会听听老太太的意见。”白柱表示,石咏并非全无希望。
没过多久,国丧开始,官员之家都要守丧百日,禁婚嫁,于是各家各户明面儿上的谈婚论嫁就都停了。
石咏曾试图将这些状况说给红娘听听,岂料红娘却冬眠了——对,没错……冬眠了。红娘冬眠的“症状”就是说话越来越少,大多数时候静默着,无论怎么向她打招呼,她都只有少且缓慢的反应。
石咏到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这个“红娘姐”,原身到底是一具瓷枕,而瓷枕是唐宋时人夏天用的寝具。到了冬天,人们一般都是将瓷枕搁置在箱笼里的。大约就是因为这个缘故,随着天气渐渐转冷,红娘的瓷枕便“冬眠”了,偶尔醒来,听了石咏的话,便只说:“你放心吧!”
“这些内宅的事儿,你就该交给内宅的人去化解!”红娘说,“不要小瞧你的小姑娘,她既大着胆子选了你,这样的姑娘,不会轻轻易易便被人摆布了去。”
石咏一想,也对。
“我睡……了。”
打过招呼,红娘便继续“冬眠”去了。
这些事儿,石咏无处可以倾诉,即便是亲如母亲弟弟这些家人,也尚且一概不能说,无奈之际,便一气儿对“西华”说了出来。
西华觉得红娘的话是硬道理:“小石咏,反正,你将自己该做的一一都做了,便不会有遗憾。至于旁的,你且看它们蹦跶,何必烦恼?”
“再说了,你什么也做不了的时候,旁人一样也什么都做不了。”西华觉得自己说得很有哲理,“所以瞎担什么闲心?要相信你那位姑娘!”
石咏赶紧谢谢西华,至少西华提醒了他,除了要将所想的付诸行动之外,还要充分信任如英。那样一个,能妆扮成伶人,从清虚观里偷跑出来的姑娘,他也该相信她,有足够的勇气与能力。
“谢谢你,西华!”石咏诚恳地道谢,“我心里畅快多了。”
“这有啥!”西华与石咏实在是太熟了,“咱俩谁跟谁啊!”
“不过啊,如果你觉得闷,俺可以荐给你个去处!”西华小声说,“去散散心,别想这些叫人烦恼的事儿啦!”
“荐给我一个去处?”石咏惊讶极了,“西华你自从站在这里开始,难道还去过别的地界儿?”
“不许笑话俺!”
没想到石咏的这份惊讶,令西华有些微恼。
“想当年俺身上的这些砖,头上的这些瓦,都是别处来的,这京城里,爷儿们见识过的多了,有啥地界儿是俺不晓得的?”
石咏一凝神,便知西华所说的,大约是顺治年的那次大修。那时紫禁城以及内城的一部分曾因李闯受到损毁,一直到顺治中晚期,才渐渐由内务府开始着手修缮清理。当时材料匮乏,因此才会动用别处城门城墙尚且完好的砖瓦,为一些紧要的城门“添砖加瓦”。
西华门因为位置极为紧要,自然是头几处着手修缮的,所以便如西华所说,它身上汇聚了京里各处建筑的砖瓦。
石咏听到这里,赶紧道歉。他一向知错就改,决不让误会隔夜。
“不过俺想指点你的,是当年傅司官说给俺知道的。”西华接受了石咏的道歉,并表示这是小事一桩,他们哥儿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