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自谦。
忽然,张菜园提醒石咏:“石官人,外头来了个熟人!”
石咏脚一动,就想出去看看。张菜园却道:“您未必会想见!”
石咏脚下一滞,张菜园立即补充一句:“他也未必想见您!”
果然,正在这时,石咏听见百花深处园子外头“砰砰砰”地砸门,然后有人高声道:“莲儿,莲儿!”
石咏登时一呆:“十四贝子?”他非常庆幸自己刚才没有急着出去,若是真的出去了,面对面遇上,现在得多尴尬呀!
张菜园答道:“正是!”
只听墙外高声道:“莲儿你开开门,本王从西宁一路疾驰回京,还未回府就先来看你。求你先开开门!”
石咏:哎哟喂这位还真是个痴情的。
那边紧跟着又道:“与本王今日同日回京的还有川陕总督辖下好几名文官武将,你若是不信,你可以问他们!”
石咏登时一凛:这么说来,这次回京的人中,很可能就有与他家有些关系的人。不知二叔会不会随行一道回来。
围墙那边见这些招数都不管用,干脆赌咒发誓:“莲儿,你若是还不信,我就对天发誓,若是我对你有半个字的虚言,就教我天打雷劈,不得……”
那边的门“豁拉”一声就开了,只听吴氏的哭腔响起:“爷——”
石咏留在百花深处园子内,满脸尴尬地听见外面那对鸳鸯在互诉衷肠。吴氏哭道:“爷这才刚刚回京,自是应递牌子请见皇上与宫中的娘娘。妾身蒲草之质,得爷心中挂念,已是上辈子积下的福分,又何敢妄想更多。爷刚刚回京就到莲儿这里,若教朝中人得知了,少不得又是一番说嘴,风言风语的,对爷的前程……”
那边十四阿哥却说:“爷早先听说你病了,又听说福晋上门来接你。你可知,爷身在万里之外,恨不得身插双翼,飞回来看你,生怕你受了半点委屈……”
石咏在这边不厚道地听着壁脚,听着十四阿哥如此毫不掩饰地一吐心曲,心里暗暗感叹。若十四阿哥所说都是真的,那这一位便真的是个情种。且不说情种适不适合当皇帝,但是能坚持自己的人多少令人钦佩。
听着十四阿哥倾吐深情,吴氏显然也有些受不了,始终呜呜咽咽地哭着。大约有吴氏的婢女在一旁,低声相劝,请两人进院再说。十四阿哥大约是应了,那边小院的门“豁拉”一关,哭声渐渐远去。石咏估计这两位是小别胜新婚,要继续好生诉诉别来了——他正好趁这个时间,赶紧溜。
“石官人您且再等片刻!”张菜园听上去气定神闲,“胡同口还有一位熟人。”
还有熟人?石咏想。
果然,片刻之后,百花深处园子外头响起人声。吴氏所住的小院的门再一次打开了,出来开门的大约是吴氏的婢女,她见到门外的人之后,大吃一惊,道:“福晋,您,您……”
十四福晋淡淡地说:“请爷出来吧!”
吴氏院子的人哪儿敢怠慢,赶紧往院里去通报了。少时十四阿哥便大踏步走出来,来到正院门口,道:“你少来这一套,额娘那儿爷早已打发人送信过去了,今儿抵京太晚,明儿一早爷就上永和宫去瞧她老人家去。要你到这儿来堵个什么劲儿!”
十四福晋声调里一点儿感情也没有:“妾身不是妒妇,若是有意与吴氏为难,她不会平平安安地捱到爷回来的这一日。妾身是为爷着想,请爷今日早些回府休息。”
吴氏大约也知道事情要紧,也在一旁跪求:“爷,您听福晋一句劝吧!”
十四阿哥早先归心似箭,只想见一见吴氏,抚平她昔日所受的委屈。没料想这一回京,就遇上了妻妾这两种不同风格的混合双打,都在劝他不要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十四阿哥这哪儿受得了,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