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是石家的功臣。若是照孟大人所说,要给令嫒一个嫡妻的名分,那也应当给王氏一个妥当的名分才是。”
孟逢时登时将脸色一沉,道:“谁不知宏武前头那一房,乃是无媒无聘,淫奔无耻之流,容她进门已经是小女宽容大度。”
富达礼脸色也是一变,道:“孟大人口下积德,这种毁人清誉的话阁下如何就能说得出口?”
孟逢时登时说:“宏武说的!”
“宏武什么时候说的?”富达礼紧逼一句问道。
孟逢时当即道:“自然是他迎娶小女之……”
他本想说“迎娶小女之时”话说出口突然意识到不对,那声音立即哑了。富达礼探究的眼光立即扫了过来:若是孟逢时将这话说全,富达礼就会立即反问一句,石宏武迎娶孟氏之时,只晓得自己是王千总,完全不知石宏武这个旧日身份,又怎么可能告诉孟家关于王氏的旧事?
但好赖孟逢时反应快,马上改口:“自然是那次他想起一切之后,再回川中的时候。”
富达礼就站在孟逢时对面,看着对方生生改了口。他一时有些感觉,觉得孟逢时像是一早就知道石宏武的底细的。若真如孟逢时所说,他是个爱女如命的老丈人,又怎会将女儿嫁给王千总这么个来历不明不白的年轻人?
富达礼这头还未开口,有人在孟逢时身后结结巴巴地开了口:“孟……孟大人,您……您在说什么?”
来到忠勇伯府堂上的人正是石宏武,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无媒无聘”、“淫奔无耻”之类,怎么可能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早先他将自己是谁都忘了,自然想不起来王氏,后来他想起了王氏,自是心底存了一份愧疚,根本不可能再加诸一字于王氏身上。所以孟逢时这样当着石家族人的面诋毁王氏,石宏武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
“宏武,你难道不记得了,你安慰我女儿的时候不就是这么说的?”孟逢时将眼光转向石宏武,“你是不是因为早年间头部受创,所以如今也会时不时犯病,记性时好时坏,有些事就是记不起了?”
孟逢时抓住石宏武早年受过的伤说事儿,石宏武即便反驳几句,也显得颇为无力。
“都统大人,托您的福,如今大家好歹是把话说开了。我是看不出什么理由王氏女能占着宏武嫡妻的位置的。再者,您也且先消停着点儿,王氏女那样上不得台面的性子,她适合做宏武的嫡妻么?有人愿为她出头么,会有人为了王氏女出面责难伯爵府,责问都统大人您吗?既然一概没有,我看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速速将小女的名份定下,这事儿就算了了。那边以后再有什么要求,或是再怎么闹,小女一切都能应付,不用大人担忧。”
“谁说王家无人,不愿出头的了?”孟逢时的话刚刚说完,立即有人高声接话。
石咏背着手,从忠勇伯府外快步走进,先见了大伯富达礼。他也不看孟逢时,只管向富达礼行了一礼,说:“杭州织造王子腾大人昨日抵京的,今日面圣已毕,特地赶过来探视大伯父。”
富达礼思考片刻,转头对孟逢时说:“孟大人,您看,王家这也来人了!”
孟逢时万万没想到自己刚刚大放厥词,说是王家不会有人为王氏出头,这王家就立即来了人,他顿时哑了片刻。一时倒也不敢再乱说什么。
“孟大人,”富达礼脸色凝重,斟酌着说,“既然两家都有能当家做主的在京,我看,不如就借这个机会,大家有事说事,把事情都说开。您看如何?”
孟逢时没什么话好说,富达礼当即命人,先去将庆德请来,又去请了瓜尔佳氏族中几位有头有脸的老人家,一起过来,就在忠勇伯府,大堂中坐着。石咏则去将王子腾请进来,见过富达礼与孟逢时之后,王子腾一提衣袍,端正坐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