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这么安慰如英。
到了安佳氏办喜事的那天,椿树胡同石家这里也有喜事要办。这回是如英身边的贴身大丫鬟望雨要出嫁了,对方是薛家的一个管事,非常能干。这个管事原本是雇工,将来也不一定要继续在薛家,出来单干也是可以的,前景不错。街坊邻里听说了,也多有夸望雨嫁得不赖。
如英的另一个丫鬟望晴早已嫁给了同仁堂的大夫靳勤,如今要好的姐妹出嫁,望晴自然回来相送,顺便给旧主请安。
如今望晴出入早已是一副少夫人的气派,连如英见了她,也笑着打趣她这个“靳奶奶”。望晴早羞红了脸,谢过如英当年帮她张罗了这么一门姻缘,如今她才有这等舒心的日子可过。
一时望晴去见望雨,在望雨待嫁的闺房里,望晴与望雨咬起耳朵。望晴笑道:“总算是死心了吧?”
望雨非常不好意思,只能啐望晴一口:“说什么死心不死心的,谁等了,谁拖了,我这不,左挑右选地挑花了眼,如今才挑中了么?”
望雨比望晴小两岁,心思也多些。早年间觉得姑爷家里人口简单,日子又过得滋润,自然生出过一些儿攀附的心思。她曾暗暗将这心思向望晴提过,望晴一早劝她死了这条心,但是望雨不听,要继续留在石家“看看”,再者望晴一嫁,如英身边得力的人就只有望雨一个,暂时也离不得。
曾经一度望雨也觉得自己是有点儿希望的,尤其是在如英开始守母孝的时候。因此,在过去一年里,望雨时不时地让自己在石咏面前出现的机会多些。然而一年过去,望雨终于死了心。
“姑爷这个人吧,在小姐面前十足的体贴,在旁人面前就是个十足的木头,”望雨对石咏做出了公正的评价,“有时我觉得姑爷根本不耐烦跟我们这些丫头打交道,有这功夫,他还不如在东厢捣鼓他那些古玩去。有时路过东厢,便能听见姑爷自言自语,偏生见了我们,半个字都没有!”
“就是这个理儿!”望晴没好气地教训望雨,“我那会儿不就是这么与你说的么?姑爷根本不会在旁人身上生出心思。当年我头回见他,就觉得他只认得咱们小姐一个,旁的女子,他都眼瘸,认不出来的。你现在明白为什么咱们姑爷以前有个外号,叫‘石呆子’了么?”
望雨没好气地反驳回去:“你当年眼光不也不怎么样么?瞧中了李大管家……”
李寿的事是望晴的禁忌,当下望晴老实不客气,伸手将望雨一通胳肢,望雨登时笑得连气都喘不过来,连连求饶。
如英在屋外头听见了里面的动静,笑笑离开。她曾经一度看出望雨心思不妥当,但也看得出石咏完全无心。她选择了无条件地信任丈夫,知道石咏会让望雨“知难而退”的。因此如英从未将这事儿放到台面上提起。果然,望雨渐渐息了心思,又见有望晴的先例在前头,正好薛家的管事求了上来,她觉得对方人也不错,嫁过去可以自己独门独户地独当一面,当下便应了。
这头望雨嫁出去,石家循望晴出嫁时候的旧例,赠了嫁妆银子和头面,体体面面地送望雨出门。同时如英也告诉了家中所有的仆役丫鬟,只消认认真真当差,等到了年纪,主家一定给安排着寻个好出路。
*
等到石家的喜事办完,石咏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宝二爷,您怎么来了?”
石咏见宝玉愁眉苦脸地登门,一如他参加过乡试之后,登门向石家致谢的那回。
“茂行兄,可否找个妥当的地方说话?”宝玉瞅瞅石家送茶水上来的小丫鬟。
“妥当的地方?”石咏看了看宝玉,宝玉便小声追了一句,“最好别教嫂子知道的!”
石咏无语:什么事是不能教如英知道的?宝玉这么说,简直是挖坑给他跳了。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