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又用汉语拼音标记的地名,害石咏问了好几个当地的差役才问到了准确的地方。那地方很远,从广州城出发大约需要大半天,所以石咏事先与如英打了招呼,说他隔天回来。
待石咏找到地方,却是广州郊外村落之间一间普通的小茶寮。石咏打发一直陪着他的李寿到周围去寻觅可供暂住一晚的地点,自己则要了一壶茶,慢慢坐着饮茶相候。
八月初的广州,天气炎热,石咏穿着一身茧绸的长衫,坐在茶寮外搭着遮阳的棚子下面,依旧满身汗意,非常怀念后世的背心短裤。恰在此时,有个穿着短衫短裤的老汉过来,也拎了一壶茶坐在他对面,将茶壶朝桌面上一顿——
“砰”的一声,石咏一凛,抬头看时,见那老汉伸指在桌上写了五个阿拉伯数字:
——38324
石咏:……?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穿越者互对暗号么?可那难道不该是“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么?
对方写完,抬头,锐利的目光直逼石咏。
石咏非常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声说:“我是个学渣!”
那老汉登时一推桌子起身离开。石咏望着他的身影,心里万分惶恐,难道对不上“38324”,就被判了死刑了?
可是那老汉走的时候没有将茶壶也带走,倒给石咏留了一线希望。果然,没过多久那老汉又转了回来,手中抓着一张纸,一枝炭笔,来到石咏面前,重新坐下,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低头,在纸上刷刷刷地写了五个字。石咏看着他写道:
——“氢氦锂铍硼”
石咏几乎要流泪了,在这样的学霸面前,他这个学渣显得实在是太弱了,难怪以人家的水准,人家能炼出煤油、柴油、沥青出来,他这个渣渣若不是当初侥幸研究过一次从古至今的玻璃材质,他能做出来什么呀!
于是石咏伸手接过炭笔,在对方的文字下面也接了五个字:“我是文科生!”他也不明白这个傅云生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穿越者碰头时的这种“仪式感”的。
那老汉瞬间面朝桌面就倒了下去,将石咏吓了一大跳,细看却发现这位是将一张面孔深深地埋在了臂弯里,似乎极其无奈。
最后,那老汉终于直起身,伸手拿了炭笔,又在纸张一角抖抖索索写下:“奇变偶不变”,然后带着绝望的表情,望着石咏,似乎要连这也不行,他就真的只能“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了。
石咏紧张到额头微微沁出汗来,他紧紧地盯着这五个字,努力在脑海最深处探索,这样熟悉的词句,在他那些被尘封已久的回忆之中似乎隐隐约约的有些回响,勾起了他被数学带来的恐怖所支配的那一段回忆。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石咏终于伸出手,接过那枝炭笔,随后在纸上写下了,“符号看象限——”
对面那老汉看着他这么额头冒着汗,一个字一个字地写完,抬手接过那张纸,往这茶寮一直在烧的风炉里一送,随后提起茶壶,对石咏比个手势,让他随自己来。石咏迷迷瞪瞪就随这人去了,路上刚好遇见李寿,李寿赶紧跟着自家大爷,一起往这茶寮背后一间小村落过去。
待进了村,老汉带着石咏主仆二人进了一个小院。随即石咏命李寿在院中紫藤架下等候,自己随那老汉进屋。
进屋之后,老汉却并未止步,而是随意打开了一道门,自己在前,举着一盏煤油灯,领着石咏沿着一条幽暗的走廊径直往前。这条路并不平坦,始终高高低低的,石咏觉得一会儿在上坡,一会儿在下坡。也不知走了多久,那老汉终于停下脚步,回头举着煤油灯照了照石咏,然后叹了一口气,道:“小伙子,你这辛辛苦苦地将煤油灯都制出来了,怎么就不想着做个能在手里提的,用起来也方便些。”
石咏无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