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像一只只极小的萤火虫。
房间里忽然起了一团暖光。
况金鑫和钱艾愣住,循着光源去望。
墙角,不知何时,燃起一根蜡烛。
这是他们进入这栋宅子后,第一次见到月亮、手机以外的光。黄红色的烛火,没办法将房间映得亮如白昼,却是久违的暖。
……
“还是没有。”钱艾颓丧地叹口气,转身关上[东厢][地]的房门。
这空荡的房间除了地砖,别处都不用翻,尤其有了烛光加持,简直一览无余。
“别泄气,钱哥,换个角度想,好在只有四间房,我们这么一会儿,不就排除掉50%了?”况金鑫看向剩下的[人]和[和],“要是有四十间房……”
“别,”钱艾连忙阻止,“这是意识世界,万一让小雪听见了你的创意,给我们加戏,那就真没活路了。”
“……”况金鑫服了他的清奇思路。
“你说,”钱艾看着已经关上的门板,淡淡地问,“刚才那个是小雪吗?”
况金鑫摇头:“我不知道。”
烛光仍燃着,从里面给磨砂玻璃染上一层鹅黄色的光晕。
“希望不是。”他静静地说。
[东厢][人]房门前。
钱艾摸上门板,一回生,二回熟,往前一推,力道适中。
同[地]房一样,门扇轻松而开,毫无阻碍。
又是一间空荡荡的房。
又是一个看不清脸的瘦小身影。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跪在屋中央,再没有欢快的歌谣,只有自己扇自己的巴掌声。
一下,一下。
他扇得极狠,就像打的不是自己。
一边扇,一边带着哭腔一遍遍重复:“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他的脊背挺得很直,整个身体却在发抖。
不是倔强,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