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一般瞬间看过来。已对上自家黑脸煞神的爹的一双犀利如刀的眼睛,他一面吓得小脸儿煞白,一面还不怕死又抓了一把酱抹上去。
一把嫌弃不够,他干脆两手抱着罐子翻过来,咄咄地往碗里到。
“周宴兮!!”周公子气炸了,大步流星地过来一把提溜住小糯米团子的后脖子。就见这死孩子跟被拎了后脖子毛的奶猫儿整个小身板都僵硬了。
被抓包了,拎人在手上,他还能一脸无辜:“爹啊……”
奶声奶气的,仰脸看着他爹:“你肥来啦~”
周公子面无表情。
周宴兮:“……”
“……”
……
面面相窥片刻,周公子像拎包袱似的把人拎到一边。
然后,就是啪啪的声音从内室传来。霎时间,小孩儿的鬼哭狼嚎响彻书房。须臾,奶音怒斥他爹不仁道:“周博雅你这个坏人,你以大欺小,明明是你说等着本公子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你怎么能打击报复!”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周公子天生冰凉的嗓音不疾不徐,幽幽的道,“哟~你还记得为父说过‘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呀?记性不错。”
周小公子小爪子抹眼泪,还不忘挺挺小胸脯。
周公子冷笑:“既然有胆子使坏,那就有本事你就别叫为父抓到。”
“要不是爹提前回来,我才不会被抓!”
周公子毫不留情地打压:“整个家里敢往动为父的碗,除了你跟你娘便没旁人。以为偷溜到书房来洒再不承认,为父就猜不到你身上?蠢!”
周小公子瘪瘪嘴,仰头看他爹。
他爹双手抱胸地低头看他,一阵蔑视的冷笑。
周宴兮:“呜哇哇哇哇哇哇哇……”
“……”
郭满站在门外看着一大一小的父子俩,心累的想扶额。真是一对神奇的父子。小的锲而不舍地给他爹添堵,他爹锲而不舍地全方位碾压不到自己腿高的胖儿子。
真亏得周宴兮天生的神经粗和他有个英明神武的娘。郭满心中感叹到,正是因为有了他娘的正确引导,常年孜孜不倦的纠正教导下,这小子才如此聪慧且正常。否则不出三年,绝逼得走上变态之路。
鸡飞狗跳的日子,三天两头闹一场。久了,郭满都提不起劲儿掺和。反正儿子皮实,又不是女儿金贵,打不死便随他俩闹吧。
叹息地摇摇头,深藏功与名的郭满又折回了内院。
不过郭满显然多虑了,周宴兮从一岁半被他爹骗走他娘特制的磨牙小甜饼,就已经走上变态之路,并且一去不回头了。
没了世家规矩的束缚,顶着一品诰命不必对人卑躬屈膝,郭满在扬州的日子当真是十分舒坦的。然而舒坦也有到头的时候,眨眼就又是一年。
周公子的任期是五年,五年一过便要升调。这五年里,周公子重订商税,轻摇赋税,开凿水渠,便利农田,重视匠人,予以巧匠嘉奖。几年下来,江南在原本就富饶的基础上又更上一层楼。如今的江南之地,俨然成了大召最重的钱袋子。
随着国库的日渐丰盈,武安帝赵宥鸣欣喜又欣慰,周博雅果然不负他所望。
五年前的周公子年轻大才,但性情颇傲,但并不得人心。五年之后的周公子经历了历练,虽说人依然年轻,但却变得更沉稳,也更傲气。不过如今的傲气并不再浮于表面,刻在骨子里,丝毫不被人察觉。
圣旨早在年前便下达至扬州,升调的任书也早到了周公子手里。周家一家便辞别了林家,今年是要回京过年的。郭满并无什么不满,周公子作为周家长孙,不可能外放太久,总归是要回京的。她随周公子逍遥这些年,已经很知足。
一行人抵达京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