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记错,杨铁牙自来都有喝花酒的习惯,因为一大早要起来杀猪,他一般就是二更天回去休息。
估摸着时间,正好差不多,梁绿珠快步往杨家走。
杨铁牙和杨三郎家虽已分家,却还住在以前的大院子里。但是,梁绿珠一点都不担心惊动杨家人,因着杨铁牙起的早回的晚的缘故,他早搬到了杀房里去睡,几乎是好不费吹灰之力的,梁绿珠推开了杀房的栅栏,缓缓地往里面走。
这是一间用茅草遮住的简易小棚,刚一走进去,便闻到了一大股子血腥味,梁绿珠揉了揉鼻子,目光扫到了棚子里空无一人的床上。
看来还没有回来。
往池子里舀了一瓢冷水,隐隐的,还能见着里面漂着猪毛和血腥的东西,像是心肺一般。
这杨铁牙素来杀猪就不讲究卫生,头天杀了猪,从来也不会仔仔细细的打扫打扫卫生,因为这个缘故,被附近周遭的人说了好些次,毕竟,夏天一到,周围就会生出很多很多虫子,而且味道是十分难闻的。
邪恶的咧了咧嘴,梁绿珠将那些心肺和猪毛,一瓢一瓢的舀着,往床边上走。待到了床边,她翻手一倒,杨铁牙的整个床铺都呈现出湿哒哒的一片,十分难闻。
但,若只是如此,她终究还是觉得便宜了杨铁牙,重新舀了好几瓢猪毛水泼在杨铁牙的床上,梁绿珠这才放下了手里的瓢。
今晚,杨铁牙可别想睡个好觉。
耳旁传来人稀稀疏疏的声音,很快就看见杨铁牙蹒跚而来的步伐,梁绿珠飞身一跳,跳出了栅栏外,就那样冷眼旁观着一切。
很快,杨铁牙进了棚子里,一大股子酒味儿就传了过来,他似乎喝了不少的酒,连着鞋子也没脱,径直倒在了床上。
刚刚睡下去,似是被床上的异样惊醒,他立马从床上弹跳了起来。
梁绿珠嘴角微勾,缓缓地拿出了弹弓,这时,杨铁牙还没骂出口,梁绿珠已经将弹弓拉的满圆了。
不多时,杨铁牙叫痛的声音传来,梁绿珠锁定了他的嘴巴和手,一个又一个的拉着弹弓。
几乎拉了有十来下,杨铁牙终于哀嚎出声,径直跪在地上,可劲儿求饶:“好汉,你就饶了我吧,东西我也从铁匠坊偷给你了,小的也是遵从你的意思啊。”
梁绿珠皱眉,不知道杨铁牙在说些什么,难不成是让她给打傻了。
有过片刻的迟疑,梁绿珠赶紧收拾好东西离开。不管杨铁牙是真傻还是假傻,这是他罪有应得,他当真以为自己还是以前的梁绿珠!
她早说了,她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偏偏杨铁牙不相信,还以为她们一家子都是那个好捏的软柿子。
既是如此,她也不妨好好的收拾收拾他,给他一个教训,看他往后还敢不敢欺软怕硬。
不过,这样的市井小人,好了伤疤忘了疼,也根本不会想到是她在收拾他。
若是他再不长记性,大不了,她再收拾他一顿就是!
踩着小步子回到家中,刚刚脱下外衣,梁双喜猛的翻了一个身,梁绿珠吓了一跳,以为她醒了,立在远处看着她,不曾想,她只是翻了一个身,继续睡。
无奈的摇了摇头,梁绿珠躺在木板床上,想着刚刚杨铁牙的怂样,缓缓睡去。
吴家的甘蔗确实甜,可吃多的结果就是第二日,梁绿珠嘴里全起了泡,连喝粥都觉得疼。想来是因为平日里没吃着,一时贪多了一些。
以前吃饭,梁绿珠一定会先盛一碗给梁大海端过去,可从今儿个开始再没人敢先给梁大海盛饭,三人坐在碗站在灶边吃饭,即便梁大海再喊,周氏再不忍心,也没人敢朝着屋里走一步。
“嘶······”忽然之间,周氏倒吸了一口凉气,梁绿珠听着,赶忙放下碗筷,满脸的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