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还使军中将士的伤口越来越深,只怕老爷这次凶多吉少。”
“修远呢。”没有听到他的消息,梁绿珠忙不迭的问了一句。
她现在实在是害怕吴修远出事儿,但凡自己稍稍闭眼总能预想出许多吴修远遇险的画面。
吴十八也不去看梁绿珠,似是故意避着她的目光。
梁绿珠有些恼怒,正想问吴十八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吴歧却嗤笑道:“我爹要是出事儿了,吴修远还能自保,你还是赶紧查账,庆幸自己能从里面查出端倪。”
“你。”梁绿珠瞪了吴歧一眼,索性也懒得搭理这人了,转了个方向,继续翻看账册。
吴歧这人虽是不会说话,可是,他说的没有错,自己要想帮吴修远,只能从这本账册入手,看看那批军需药膏当中,到底用了什么材料,价格是否有纰漏。
吴十八见梁绿珠没有跟自家公子较真,呼出了一口气,低声道:“公子,我倒是看出来了,这罗家说不准就是罪魁祸首,要不然当初他们和老爷争抢资格,可等老爷将资格拿到手,又分一半订单给他们,他们居然会反悔,这实在是有些让人生疑。
罗家,难道说的是罗子阳家?
梁绿珠翻着册子的手顿了顿,一旁,吴歧却又开始挖苦了:“怎么,不想帮吴修远了?有这偷听话的功夫,还不如好好看账本。”
梁绿珠也是恼了,猛的将账本合上,拍了桌子一下,沉声道:“你要弄清楚了,我是来帮忙的,不是你家小人,你这双眼睛别老盯着我,惹急了我,我拍拍屁股走人,把这烂摊子丢给你!”
吴歧随之冷哼:“谁相信你的话。”
他想说她不可能不管吴修远才是,可看着她的表情,俨然是真生气了,他也不敢再多说话了,毕竟当下他谁也不能相信,这账本还是需要她过目。
吴十八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吴歧在梁绿珠面前吃瘪了,故而他面上没有丝毫的迟疑,稍稍停顿之后,又是继续道:“若不是罗家,姜白银似乎也没有在能耐在背后搞鬼。”
吴歧早收敛了心神,冷冷一哼:“我管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捉贼捉脏,这姜白银要是当真吃了熊心豹子胆,我就让他好看。”
之后,每半个时辰,吴歧就会问梁绿珠一次账本里的问题,可梁绿珠直到看到天色昏沉,依旧没有看出账本里有什么问题。
价格是对的,药膏中的药性也正常。
可若是药膏中药性正常,那就更不对了,吴十八刚刚也说了,那药膏不但是没有作用,反而还有反作用。
她又连着复看了两遍,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之所以有问题,可能是实际上用的药材和这本账本里的药材不一致。
这就让人头痛了,到底药膏中实际用的是什么药材,恐怕也只有姜白银这个管事儿的知道了。
扭头,她准备把自己的猜测告知吴歧,吴歧却已经睡的香甜不已了,那呼噜声一声高过一声,直打的梁绿珠倦意来袭。
推搡了吴歧几下,也没有将她推醒,索性她退回到了桌边,又继续翻看账本。
许是困极,账本翻到了一半,她再低不住倦意,沉沉睡去。
平静的冬夜,街道上传来了打更的声音,吴府上下,一片祥和。
忽然之间,‘砰’的一声巨响传来,房门被人猛的撞开了,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惊的本就浅眠的梁绿珠瞬间清醒。
夜色中,只见一个浑身黑衣蒙面的男人悄然推上了院门,径直朝着桌边走来。
梁绿珠拿起了早备下来的棍子,皱着浓眉,冷声呵斥:“是谁?”
目光,有意无意的朝着床榻上看去,只怪吴歧那只死猪太能睡,如今这么大的动静,居然也没有将他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