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怕了。”
叶青霄气罢后又忍不住想:倘若温澜真是女子,才最可怕吧,铁钉钉头算什么……她知道的那些,足够躺在她旁边的人夜夜做噩梦。
……
两人在茶肆里耗了一两个时辰,方一同出去。
温澜来时的轿子早被她打发回去了,叶青霄出门也是两条腿,只得一道走回家。
冷月半斜,街面上零星还有吃茶晚归的妇人自茶肆中出来登车。
又有人沿街散卖胡饼,叶青霄腹中正有些饥饿,见了便买一张来吃。他啃了几口道:“……太难吃了吧。”
回头一看,卖胡饼的小贩已不知流到哪里去。
温澜却看着胡饼似有痕迹,一伸手将胡饼撕开了,里头竟露出个纸头来,叶青霄抽出一张纸条,只见上头写着几句童谣,不觉念了出来:“东屋点灯西屋明,家家小姐织罗绫?”
只回想片刻,叶青霄脸色就微变,看向温澜。
温澜也眉头紧皱。这句童谣早便被皇城司禁唱了,盖因他们觉着有暗喻之意——当初恭王才智双全,更为出色,最后登基的却是当今天子,不就与童谣暗合。
如今竟有人写纸条里,四处散卖。
温澜正思虑之际,忽而有两人冒出来,指着叶青霄厉声说道:“大胆,竟敢当街唱禁曲!”
叶青霄莫名其妙,“这是我买到的,你们又是什么人?”
那两人不过平头百姓打扮,叉着腰强做威武,“我们乃是皇城司暗探,买到的就能唱了么?还不随我们领罪!”
叶青霄转头看温澜:“??”
温澜:“……”
她原本都猜忌到赵理的阴谋上,没想到只是两个不长眼的骗子。
皇城司暗探平日都是变服行事,四处伺察,人数逾千。京中又有些无赖,借着变服这一点,装作暗探诈钱。这便是京师了,鱼龙混杂,你说皇城卒令人惴恐,但也有不要命的无赖敢假扮骗钱。
温澜也记不住每个暗探的脸,但她记得骗子诈人的手段,近来冒充皇城卒之案频出,她虽不在司中也有耳闻。
不过就是拿着夹了禁物的食物卖与他人,同伙看准了时机出去行骗。普通人遇到这样的事,即便不读出来也会被逮住,只能认倒霉,多半在骗子的暗示下花钱消灾,回头又骂皇城卒收贿。
只可惜这两个骗子也太倒霉,偏偏诈到了温澜面前,她正觉得司中人办事不利,心中不满。这等事若不严查,恐有大患。
温澜冷冷道:“既然二位是皇城司亲事官,可否明示番号?”
每一军番号皆不同,但这二人只是街头无赖,怎知道皇城司有哪些番号,他们甚至分不清皇城司亲从官与亲事官的区别。
温澜一问,两人答不上来,对视一眼,倒也有些默契,昂首道:“你又是什么人,反倒质问起我来了,怕不是同伙,我看一并拿住了。”
他们疾言厉色,常人轻易就被唬住。
温澜是谁自不必同他们说,她道:“只是因为有些市井无赖,借亲事官不着官服之便,假冒行事,故此要核实一番。再者说, ”她退后一步,站在叶青霄身旁道,“我四哥是大理寺官员,若有此案,诸位应当请御史台协同办案。”
要么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叶青霄的身份还真吓不到这两个无赖骗子,他们在街头混迹时,什么都干得。朝廷官员不得眠花宿柳,若有犯戒,被这些无赖知晓了,必要敲诈一番。在他们眼里,官吏与常人一般都是钱袋子。
只是温澜的逼问,令两人有点语塞,飞快思考是否听过皇城司的番号可以抬出来一用,反正总得将这二人哄住。
不等他们想到,温澜已再度悠悠然说道:“两位最好想好了再说,皇城卒的番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