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莽方才给他献错了药。能不能向宗主陈情,免了七贤戒尺之刑?”
君迁子正要答话,医宗大长老却突然道:“不可!”诸人看过去,他沉声说:“宗主最忌讳宗门之中藏污纳垢,此事说不清楚,君迁子若是发声,只会再领一顿鞭笞!于事无补!我劝你也最好别去,师徒关系混乱,更是宗主大忌。他当然不会怪罪身为晚辈的你,但是现在还只是赏醇风一百鞭笞,若是误会你二人有染,处死他都有可能!”
木狂阳大怒,说:“难道还没有一个讲理的地方?!我去找他!”
她站起身来,付醇风说:“你若是还想为师多活几年,便消停些罢!”
夜里的融天山,居然开始下雨。
山雨淅淅沥沥,衬得整个九渊仙宗都有些愁云惨淡。几位大长老跪在雨里,掌院们也没走——嫡亲师尊在这里跪着,他们能走吗?!
八个人也陪跪,就这么一起任由风雨沾湿衣衫。载霜归看了一眼周围,只有他身边空无一人。可水空锈始终不肯答应奚云阶继任阴阳院掌院一事。
水空锈其实比天衢子更能胜任宗主之职,他铁血、果断,且薄情。天衢子指定的继承者,在他看来一无是处。当然,比起九脉掌院来说,奚云阶确实资质要差些,年纪也轻。修为当然也十分薄弱。
水空锈是不会允许这样一个废物继承阴阳院掌院一职的。相比之下,三长老燕回梁功力还算是深厚,但是水空锈也始终没有开口。
他不说话,没人敢胡乱猜测。
赤血峰跪着十七位九渊仙宗的骨干精英,却无一人说话,只有凉风伴雨,寒气入骨。
第二天,付醇风来不及歇一口气,便自领了一百七贤戒尺之刑。
受刑之后,他整个后背一片血肉模糊。木狂阳将他扶回房里,君迁子亲自替他上了药,这才小声说:“你……还是想想办法吧。不然下次宗主再瞧见……”恐怕少不了又要罚一百,这样下去,付醇风迟早要完……
木狂阳点点头,送他出去,回头看看赤着上身,俯趴在榻上的付醇风,见他形容憔悴,自然也忍不住心疼。这些日子他身中双修合意丹之毒,又被赢墀辣手加害,连睡也睡不踏实。
经常半夜跳起来,就追着她一顿猛砍。
好在天衢子封了他的灵力流转,令他不能使用术法却能以灵力护体,这才不至于撑不下去。
木狂阳走到他面前,看见他背上鲜血淋漓的伤口,慢慢握了他的手,输了灵力进去。然而刚刚输入一点,付醇风便抽回了手:“不必。你也累了,出去休息吧。”
木狂阳点点头,到底心中有事,竟也不如往日活泼。付醇风颇为担心,说:“狂阳,你若不想为师被宗主赐死,那你记着,千万不可去向宗主解释。”
木狂阳说:“嗯。”一向意气风发、轻狂跳脱的刀宗女掌院,突然情绪低落。付醇风看在眼里,心中不由难过,自己这当的什么师父。
他轻声安抚:“为师无恙,当年天衢子自剖月髓之后,还受了三百鞭。如今不过区区一百,为师难道受不住?纵然年老,也总不至差他这么许多。”
木狂阳却是又嗯了一声,举步出了他的房间。
中午,水空锈去查看了仍被羁押的魔族大族长厉空枭。厉空枭若算起来,也矮他一辈。这时候在他面前,也不敢放肆。水空锈眸光冷凛地打量他,许久之后,说:“杀了他,将他的人头送回魔族。”
厉空枭心中一冷,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他可比天衢子心狠手辣多了。
这时候厉空枭一死,他身后一族定然怀疑赢墀故意害死他。到时候魔族离心,赢墀也无法解释。身后木狂阳到底关心师尊,说了句:“宗主,我师尊身上,还有赢墀施下的秘术未解。经常发作。不如以厉空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