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切齿,受伤的修士也好,那些去帮寒松的和尚也罢,一个个的都堕了佛祖的威名。恨恨的盯着每一个走进来的人,脚底在地面上蹉捻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手也紧紧握成了拳头,唯怨自己没有回天之力。
他日住持回来,定要告上寒松一状。
而寒松不在孤身一人,有了众人的帮助,尚能救活的人皆被扶入了寺中。为防这些修士口中不知为何发狂的儒修再来,寒松正要关上寺门,却见灵璧独自站在远处,不曾上前。
手从门栓上放下,寒松再次踏出寺门,朝着灵璧走去。
“女菩萨,怎么不进去呢?”
苦笑着抖了抖身上的披风,葱白如玉的手从玄色之中探出,白的有些刺眼。
“我不信佛。”
法修信法,信的是天道永恒。法修信剑,信的是吾辈争先。信的是因果轮回,做下冤孽的人便该死。
掌心里放着一颗丹药,是临走之时巨剑尊者给灵璧的,能肉白骨,阎王殿里抢人头。
“化水分与众人,即便不能重生肌骨,起码也能叫伤处不在恶化。”
接过灵璧手中的丹药,小小的一粒,难得的紧。
“无妨,随我来吧。”
寒松收起丹药,侧过身给灵璧让出了一条路。
“佛祖心胸开阔,岂会在意这些小事呢。”
佛祖渡的是天下人,若只教信徒接近,又该如何去渡呢?
灵璧战战兢兢的跟在寒松身后,在进门之前停了下来,脚步抬起又放下,犹犹豫豫的不知该不该进。
尤其是视线越过寒松肩头,对上那些咬牙切齿的沙弥,更加不敢进去了。
“不如我去山下的城中探探,先不进寺中了。”
毕竟佛祖或许能容下血色的伤衣,却不一定能容下玄色的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