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着我似的,我只是不想让你到了外面还老是跟着我。”
男人怔了一下,明白过来:“好。”
黎之清松了口气,先前贴在体表的阴冷已经散得差不多了,身体也不再僵硬,他撑着膝盖想要站起来,结果小腿连着脚腕一起发软,脑袋还有种快要发烧的闷沉感,屁股刚离开阶面就又贴了回去。
男人犹豫着伸出手,想点到他额上,又怕黎之清再次躲开:“别动。”
阴阳有隔,强弱异势,黎之清的这种情况,被冲完生气自然就是受到影响的一方。
他这次没躲,男人的指尖稍触即离,留下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沿着四肢百骸钻进脉络的时候不比昨晚温和,带着针扎似的刺疼,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痛感褪去后的身体乏力的状况明显改善不少。
黎之清被疼得抽了一下嘴角:“谢谢。”
男人跟着他一同站起来:“我带你回去。”
“我朋友还在外面等着,我要先去找他。”现在暮色不剩多少,黎之清看了眼剩下的一段街道,不仅后怕还有点后悔,但是又拉不下脸让男人留下陪他。
然而对方也没打算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男人听他说完就向左转身,在两级台阶下背对黎之清,两手后伸回头看过来,明显是想背他的动作。
黎之清没法想象自己一米八的个子被一个大男人背在身上是什么画面,忙往后退了一步:“别别别我没事了,可以自己走路。”
男人这回没妥协,只直勾勾地盯住他,脚下动也不动。
黎之清跟他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晌,无奈道:“……我怕折寿。”
他可没胆子趴在一条蛟的背上。
“不会。”男人似乎笑了一声。
黎之清跟他僵持不下,被那双眼睛看来看去,最后揽住男人脖子的时候脑子都是懵的,心虚之余还觉得自己出息了,竟然能把未来的龙大爷当成坐骑。
他之前害怕时把铜钱攥得太紧,纸袋被汗水沁得湿软,边缘有点裂开,男人刚要把他彻底托起来,黎之清手指没收紧,铜钱沿着缝隙坠了出来,对准青石板就要砸落下去。
男人手疾眼快地替他接住,发现铜钱上的那道缺口:“坏了。”
黎之清把铜钱拿回来,从鼻腔里叹出一口气:“嗯,但是陪我很多年,舍不得扔。”
男人看了看那枚不再完整的铜钱,又看了看套在他手腕上光秃秃的一根编绳,右手一翻,递出一块黑色的圆片。
黎之清没看出那具体是什么东西,只眨了一下眼睛就发现圆片已经代替铜钱挂在编绳下端,尽管它和铜钱差不多尺寸,厚度也大体相当,可重量上却轻巧许多。
“……给我的?”黎之清被他背起来,捏着圆片仔细打量。
这东西应该是被刻意打磨成圆形,边缘细腻非常,内里附着紧密相连的细线纹理,深埋在黑沉的深色之下,整体摸起来硬却柔韧,表面光泽晦且润和,即便是被人滋养多年的上等玉石也难达这种质感。
“这是……?”他又使劲捏了一下,疑惑问道。
“鳞,”男人把他背起来,坦然回答,“我的。”
黎之清被吓得心尖一抖:“鳞?!你的?!”
他是把那种看起来滑腻腻的鳞片戴在手上?!
男人“嗯”了一声,一边往前走一边说:“比那个好。”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那些所谓可以保平安的玉石器具在他眼里和小孩玩具无异。如果黎之清非要戴点什么,他的鳞片总比那些叮呤当啷的玩意强。
当然,比鳞片更适合的也是有的。
“不戴也可以,”他说这话时压低声音,竟然有点自卖自夸的不好意思,在嗓子眼里把“我最好”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