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九幺踏踏实实地睡了个午觉, 要不是保健老师要下班了过去叫醒她,她这一觉估计能睡到第二天早上。
她揉着乱糟糟地头发站在保健室,在暖贴与止痛片的双重疗效下,她又是那个能上山打老虎的江九幺了, 可谓身心健康, 活力四射。
嗯, 植田春乃没有怀孕。
这样令人惊喜的事实直到现在能仍让她嘴角上扬、高兴不已,就连对未来的憧憬都一下子变得敞亮了起来。
“行了,别傻笑了。”保健老师拿起手提包和钥匙后, 指了指不远处的床头柜,“这是赤司君临走前留下的,说是你用的到。”
江九幺顺着她所指的方向在床头柜上看到了一本笔记本, 早早睡着了的她并没有这段记忆, 连赤司征十郎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赤司同学,我想做个好人。”
她是由衷地说出这句话的。
那个时候赤司征十郎坐在她床前看书的样子,他眉眼微垂, 恬淡宁静, 指节分明的纤长手指一页又一页地翻动纸张,听了她的话后轻声回了个“嗯”。
她不知道“嗯”是几个意思, 但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的赤司征十郎真是帅气得一塌糊涂。
不过这么感叹完的下一秒,她脑袋一歪就睡着了, 大概是看书这种事实在是太催眠了——无论是谁。
江九幺拿过了赤司征十郎留下的那本笔记, 她打开后发现这是一本生物课的笔记, 内容详尽, 逻辑清晰,而且字也很好看,落笔时还有几分书法的劲道,而封面上的名字也说明了它的主人正是赤司征十郎。
她想起了上午他确实有来说过让她记得叫生物笔记的事,所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连声喊是的她其实根本就不清楚要交什么笔记。
或许是暖贴的传播范围特别广,江九幺觉得自己的心都跟着暖洋洋的,她感受到了赤司征十郎的心思细腻与观察入微,真不愧是人民的好班长。
“谢谢老师,又麻烦你一下午了!”江九幺抱着笔记本超仍站在一边的保健老师鞠躬答谢。
对方抬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眉目间没了前次的凌厉:“行了,要是今后能不再在这里看到你,才是最大的感谢。”
江九幺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立刻笑了起来。
“嗯,我会努力不再出现在这里的!”
与保健老师道别后,江九幺走出了保健室,她一路的小跑加小跳,整个人都跟脱胎换骨似的欢快,就连背后的BGM都切换成了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但跑着跳着,她又慢慢停下了脚步。
“等等……所以,那个两条杠是谁的?”
她意识到这个故事的剧本一下子从爸爸去哪儿转成了妈妈去哪儿。
至于植田春乃,她又为什么会握着别人的两条杠一脸血地倒在学校的厕所?
一阵寒风跟掐着时间似的扫过身边,惹得她狠狠打了个喷嚏,整个人就跟掉进冰窟窿似的拔凉拔凉。
“植田同学?”
正陷入沉思的江九幺被忽然凑到眼前的人吓得退后了半步,而这略显激烈的反应反倒把对方吓得很惨。
椎名若菜脸色惨白地慌忙摆手,哆哆嗦嗦地说道:“对、对不起,植田同学,因为我刚才很远就在叫你,但你都没有反、反应。”
“没事,椎名同学,你不用跟我道歉的。”江九幺被这么一弄也跟着紧张起来,眼前的少女在传播紧张感这件事上非常有造诣。
“真的吗?”椎名若菜在确认植田春乃确实没有生气后松了口气,很快又嘿嘿嘿地笑着说道,“其实我是担心植田同学你有没有事,所以那边社团活动一结束就过来了。”
“我没事,就是来那个,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