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话。”
许其琛不住地喘着气,愣了一会儿神,呆呆地开口问道,“我死了多久?”
“什么死不死的,你怎么一醒就说这些?”宋沅言眉头皱着,“我真是提着一口气,生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许其琛抿着嘴笑了笑,伸手摸了一下宋沅言的脸,没有说话。
“你好好靠着,休息一下,我得继续开车了,我们要赶在卯时前到达码头。”
许其琛点点头,随即又问道,“何小姐呢?”
宋沅言重新启动了车子,“她带着林念之回去了,她们是趁乱偷偷出来的,不赶紧回去就该惹人怀疑了。原本母亲是要来送我的,我说今日有约,不在家过夜,时间又早,她便不来了。”
许其琛应了一声,想起自己服药前安排下来的事,“你打听了谢家的消息吗?”
“谢家现下什么消息都没有,想必都被谢老爷挡下了,能处理的都秘密处理了。他恐怕也是信了邪,你是不知道,方才我掘坟的时候,棺材上竟然还贴着黄符。”
听着宋沅言的打趣,许其琛倒觉得这是自然,“他是个生意人,年岁又大,最害怕这些邪祟之说,何况这么多年我在江衢的名声一向是跟煞气挂钩的,他虽面上假装不在意,可心里总是存疑的,何况我只是一个私生子,若不是为了传承血脉,他也是瞧不上我的。”许其琛笑了笑,“如今我横死了,他更是害怕这晦气断了谢家的财脉,我猜,短期内他绝不会将我的死讯透露出去,甚至会寻个留洋之类的借口,把我的失踪搪塞过去。”
宋沅言调侃道,“你的心思倒是细。”
“我也是被逼无奈。”刚恢复一些的许其琛身子乏力,只能懒懒靠在座椅上,说话的力气也少了许多。
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0901:“许先生,您为何选择将自己的死嫁祸在刘明德的头上?”
在心里回复0901倒是不费力气,许其琛解释,“总是要死的,既然原剧情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凶手人选,那么谁都有这个可能,与其被动地猜测谁是凶手,然后自我保护,倒不如金蝉脱壳,选一个最容易打倒的反派,让他替我的死背锅。”
“再者,刘明德母子原本就杀了人,谢儒钧的死是他们一手造成的,让他偿命一点也不冤枉。虽说宋沅风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记得他的命不长,在宋沅言出国后没几年就病逝了,也用不着我冒险去对付他了。”
0901表示了自己的赞同,就又下线了。
感觉最近它还挺忙的样子。
许其琛觉得困,便歪着脑袋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但已经到达目的地了,宋沅言将车子停在了码头,走到后座的时候,看见刚醒过来还有些发蒙的许其琛,又恍惚又可爱地呆呆坐着,像个小动物。
两个人裹着围巾戴着帽子,拿着为数不多的行李上了船。大年初一,船上的人并不算多,就连以往一日三班的邮轮今日也只剩下清早的一班。冬日的风混合着海水的气味,吹在眼皮上,凉凉的,有些刺痛。
海上起了缥缈的晨雾,将他们二人裹在其中,宋沅言想让许其琛好好休息,可他却不肯。
“我想站在甲板上看一看日出。”
两个人就这样站着,肩膀依着肩膀,看着深蓝色的天空渐渐泛白,如同水彩画一样的颜色渐染。不知这样默默看了多久,期待中的那轮红日才从遥远的海平面出现,光芒刺透雾霭。
趴在栏杆上的许其琛侧过脸,将捂住半张脸的围巾微微扯下来一些,对着还望着海面的宋沅言说了一声。
“新年快乐。”
宋沅言看向他,见许其琛又把脸埋进堆叠的围巾里,一时兴起捏了捏他的脸,“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