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似乎是在找他奶的身影。
发现人真的出去了,他松了一口气。
等他回过头的时候,刚好看到他爹朝他看。
正军下意识低下了头,绞着手指,瘪着小嘴,奶声奶气地告状,“爹,奶奶是坏人。她把娘赶走了,我都看到了。”末了又怕爹爹不相信,又补充一句,“姐姐们也都看到了。”
听到这话,王守仁摸摸正军的头,温声跟他解释,“瞎说,你奶奶是这世上最善良的人。她不是在赶走你娘,她是让你娘回姥姥家拿钱治病呢。”
正军琢磨了一下,对治病这个词有些陌生,“治病是什么意思?”
王守仁对三个儿子从来都是好脾气,抹着他的头发跟他解释,“你娘,她生了很重的病,需要很多很多的钱治病。咱们家的钱根本不够。所以,你奶奶让你娘跟你姥姥回她们家借。”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噢’了一声之后就继续趴在他膝头玩手指了。
王守仁叹了口气,三两口把饭吃完,把孩子抱回屋里的炕上,然后侧身问他,“正军,你喜欢你娘吗?”
正军愣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喜不喜欢,她都是我娘啊。”
王守仁有些心塞。又换了个说法,问,“如果有一天,你娘不见了,你会伤心吗?”
正军想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回道,“可能。。。会吧。”
这么迟疑,看来,他还是不太懂这话里的意思。王守仁不再问了。
正康和正国年纪都大了,早已对他们的娘没有期待。可正军还小,渴望母爱再自然不过。哪怕孙大琴这个娘当的并不称职。
话说,当孙保财看到孙大琴手脚并用从板车上下来的时候,可把孙保财气得不清。
指着鲁三翠的鼻梁就开始骂,“让你这婆娘办点事,你可倒好,人原封不动又回来了。你知道借一次马车要花多少钱嘛。你这个败家娘们!你咋这么不会办事呢!”
孙保财年轻的时候脾气就非常坏。可能年纪渐渐大了,不爱动弹,好些年没有骂过鲁三翠了。
乍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而且还都小辈,这么骂她,鲁三翠觉得很没脸。
她直接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热水,三两下灌下肚。
而后,才开始骂回去,“你能!你能你咋不去!你自己就是个怂货,你好意思骂我嘛!”
这年代的男人都有些大男子主义,孙保财也不例外,看到自家婆家冲自己骂,他伸手就要打。鲁三翠却不怕她,直接从凳子上跳起来,伸着脖子,把脸凑到孙保财眼前,手指戳着自己的脸,嚷嚷道,“有本事,你就打!往这儿打!”
孙建党和孙建设两人本来就为那两百块钱心烦意乱。
现在,见爹娘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吵架,忙过去拉架,“你们别吵了!都火烧眉毛了!不赶紧想对策。为这么点事就吵吵。是不是等人家把离婚书送上来,把我们老孙家的名声全都败光了,你们才知道急啊。”
听到这话,孙保财也顾不上跟鲁三翠吵了,忙回过头问,“啥情况啊?离婚?谁要离婚?”
孙建设没好气道,“还能有谁!你女儿呗?”
孙建党也在一边阴阳怪气地说,“爹,恭喜你啊,你要成为咱们全孙家村生产大队第一个有离婚的闺女,光荣吧?”
说着翻了个白眼。抱着双臂坐在凳子上生闷气。
孙保财有些懵了,他回过头来,一把拽住鲁三翠的胳膊,咬牙切齿地说,“什么意思?不是让你把大琴送回老王家吗?怎么还离婚了呢?”
鲁三翠也顾不上生气了,抹了眼泪就开始讲事情的原尾。
说完之后,直接骂上了,“那老妖婆根本就不给我时间考虑。还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