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搭理她,心里又气又恨,面上还泛起一股委屈,她猛得从炕上爬起来,睁大眼睛瞪他,“你就这么自私,连吃饭也不知道叫我?”
邓兴明面无表情地吃着红薯,连头也不抬,淡淡地道,“你再怎么闹也没用,在这里只能有这个条件。”
听他这么说,陈萱萱那个气哦,你就不能去求你亲娘吗?她就不信了,你跪在她面前,她能不心软?
可惜她也只能想想,邓兴明这人自持是读书人,绝对做不出这种死皮赖脸的事情。
她重重叹了口气,蔫巴巴地走到桌前坐下,拿起竹篓里的红薯,边吃边气。
邓兴明是死心了,陈萱萱却没有。
她知道钱淑兰有多不待见她,所以她就趁着钱淑兰不在的时候,瞅准机会跟邓云萍套近乎。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可怜巴巴看着邓云萍,“小妹啊,你看我这肚子已经大了,你能不能给你的小侄子弄点好吃的?”
邓云萍从来没见过这么死皮赖脸的人,明知道自己有多不待见她,她还上赶子往自己跟前凑,亏她还是个读书人,脸都不要了。
邓云萍凉凉地盯着她,嗤笑一声,“你有本事就自己去弄啊?”说着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你放心,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说都是我侄子,等它生下来,我一定会尽自己应尽的责任的。”
陈萱萱气得牙痒痒,偏生拿对方没办法。
她叹了口气,突然听到后面有汽车的声音,她立刻高兴起来。
转身去看,果然看到许文厚从汽车上走了下来,她眼珠子转了转,转身朝邓云萍跺脚,恨声道,“你不给我买,我请人帮我买。”
邓云萍也没搭理她,继续喂鸡去了。
陈萱萱大踏步往许文厚面前凑,“许科长,我想请你帮忙买点东西,你看成吗?”
许文厚看她摸着肚子,心里一阵激荡,他下意识地瞅了瞅四周,陈萱萱背着别人,拼命给他使眼色。
许文厚立刻收敛,大声道,“行啊,你要什么?”
“有肉吗?”
许文厚愣了一下,有些苦恼地摇头,“现在,咱们县城供应的肉越来越少,我没法子弄到。”
自从上面天天下来割资本主义尾巴,社员家里都不能养超过三只以上的鸡,数量变少了,家家户户都留着下蛋,哪会舍得卖。
至于猪,那就更不可能了,任务猪要等到年底才能养够重量,现在才不到九月,哪能杀了来吃。
所以县城现在每人每月只能有二两肉票,就这还有人买不到,到了下个月就作废了。
不过许文厚作为科长,自然不可能买不到肉,肉票一发下来,他就请人帮着换成肉。只是天气这么热,哪里还能留得住。
可惜陈萱萱不知道这个,她现在馋得不行,见许文厚弄不来,她只好退而求其次,“饼干呢?”
许文厚倒是一口答应了,“行,我下次过来帮你带!”
陈萱萱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当她拿到饼干,当着别人的面付钱时,她心疼得不行,可为了跟许文厚撇清关系,她只能硬着头皮把钱给了。当然这都是后话。
邓云萍回家吃饭的时候,把陈萱萱找她的事情说了一遍。
钱淑兰听了直摇头,这才哪跟哪呀,她就受不了了。
“娘,你为什么不认哥哥?”邓云萍怎么都想不通,以她娘这么疼爱孩子的性子,为什么会不想认她哥呢。
钱淑兰放下筷子,看着她,“你哥这人毛病有点多,如果现在娘认他,估计他会依赖我。他已经二十五岁了,该学着长大了,他又不是太阳,怎么可能所有人都围着他转。”
这话说得太对了!她哥这人就是这样,打小就是家里的太阳,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