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部们都已经习惯要开这种会了,都是点头同意。
陈主任说完之后,笑着问雷主任,“雷主任,你也讲两句?”
雷主任谦虚地摆摆手,“陈主任说得这么好哪里需要我来说。”话虽如此,可他却直直地盯着他们,“我再补充两句。”
陈主任微微低头,脸有些僵硬。
雷主任笑着道,“刚才陈主任说的两个会必须要开,全生产队从上到下,三岁以上的孩子都要到场,革命要从娃娃抓起。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大队干部们纷纷点头。
周社长越过陈主任看向雷主任,眼睛微微眯起。
雷主任继续道,“我要补充的两句是,还要开批|斗大会。你们生产队有那思想不好的同志,一定要从人民群众中揪出来,让大家好好教育他。你们不要因为跟这些人沾亲带故,你们就包庇,我告诉你们,这是害他们!”他说到这里显得特别激动,侧头看向陈主任和周社长,“你们说对吗?”
两人连连点头,“对!”说完之后,两人对视一眼,眼里都有些许不悦。
雷主任挥了挥手,“好了,你们出去吧,等你们开会的时候,记得让我们三人都到场去看看,千万别想糊弄我们。”
王守泉和钱明华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
出了公社,钱明华骑着自行车带着王守泉走在前头,其他生产队的干部没有自行车,只能步行,一脸羡慕地看着他们。
钱明华心里憋得不行,蹬自行车都没力气了,“守泉,你说那雷主任什么意思?”
王守泉叹息一声,望了望这晴朗的天空,太阳这么燥热,照得他的心更烦躁了,“我看我们这次够呛!”
钱明华幽幽地问,“难道我们还真要交人上去?”
王守泉没说话,他当然不想交,可干部们会下来看,谁知道会不会更糟糕呢。可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让他交出几个人出来,他可干不出这事儿。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心里暗想,他宁愿跟这些人死磕也绝不把交人出去。
且不说这两人的纠结,就说说最关疼的就是周社长和陈主任了。
雷主任来了几个月,大家一直相安无事,原以为对方是个软性子,可今天却对着他们亮出了爪子。
陈主任拍了一下桌子,“我看咱们得反击了。这个雷主任野心不小,说不定想架空我们,他当老大呢。”
这几年,陈主任和周社长可以说是相安无事,一个负责农耕,一个负责思想,两不打扰,各司其职,配合得也算是天衣无缝。
这次雷主任明显是想夺陈主任的权,照理说跟周社长没关系,可……
周社长任把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他,“我听我一个朋友说,这老小子心黑到连亲爹亲娘都举报,咱们还是大意了。”
亲爹亲娘都举报?周社长自认不是个好人,也做不出这种丧良心的事儿来!他不想被赶下台,也不想死,尤其是饥荒之后,他就更惜命了,但他没想到还有人会比他还要黑。
现在雷主任把刀子对向老陈,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对他也下狠招呢。
跟这种人打交道,你得提心吊胆,只能当他的傀儡,要不然他能不动声色就把你给除了。
跟老陈打交道多简单,他这人没什么野心,根本不会跟他抢功劳。
出于这个目的,周社长觉得自己只能站在老陈这边。
雷主任办公室里,他脸上带着笑,十分热情地招呼两人坐下。
等两人坐下了,他才拿起搪瓷缸子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加了两勺白糖,走到自己位子上,笑着道,“你们两位小同志都辛苦了。我也知道你们都是城里人,来乡下不适应。说实话,我也想把你们调走,这不,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