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淑兰闭了闭眼, 声音有些艰涩,“你跟她说,我儿子不是强|奸犯。”
马主任愣住了,“钱同志,咱们得讲讲道理, 你让我带这句话进去, 就是在质疑我的办案水平了。”
他伸手就想跟钱淑兰掰扯道理。周社长走了过来。
听到两人的争执, 周社长拍了拍马主任的脊背, 他似乎想到什么似的,“行!行!行!我去说还不行嘛。”他嘴里嘟哝着一声, “何着我一个革委会主任还得听一个乡下老太太的。我当得这叫什么官呐?”
钱淑兰站在旁边默不作声。
周社长有些无奈地冲她笑, “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是新来的,人有点急功近利。”
新官上任三把火,之前他已经烧了一把火了,迟迟没烧上第二把火, 心里憋着呢。
钱淑兰倒是没生气,她纯粹就是生自己的气。她刚才让马主任带的那句话其实在外人眼里她就是在挟恩图报。可只有她自己知道, 邓兴明是无辜的。可是没办法,她现在根本就见不到杜大梅。只要案子没有结束,杜大梅就不可能会被放回来。
她想让杜大梅放过邓兴明。那犯人肯定接触过杜大梅的衣服, 等她拿到衣服, 她就能找到真正的凶手了。到时候一定可以帮杜大梅抓到真正伤害她的人。
可杜大梅会不会接受不了?一直以来对她很亲近的婶子, 为了自己的儿子, 让她放过伤害她的人?
同为女人,她很能理解杜大梅所遭受的苦难,所以她才十分愧疚。
“周社长,你先忙你的事情吧,我在这边等等。”
周社长知道她在等马主任的回复,让她随意些,就坐到自己位子上继续办公了。
钱淑兰等了四五个小时,马主任才进来。
只是他的脸色有些难看,进来就怒瞪钱淑兰,“你是不是对她施了什么咒语?”
周社长见他气成这样,把手上的笔放下,走过来问,“怎么了?”
马主任一掌拍到桌子上,脸都歪了,“怎么了?”他气得团团转,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发泄,“她让我带那句话进去。”说到这里他伸出了三根手指给周社长看,“她笑了三声,然后跟我说,她想起来了,她曾经醒过来一次,咬过那个男人的手指。”
周社长也被这反转惊呆了。他扭头去看钱淑兰,见她一直低着头,显然也是有些愧疚的。所以,还真的是那句话起了效果?难道她真的是在挟恩图报?
周社长略想了下,其实也挺能理解她的,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怎么可能看着对方被牢改,甚至还有可能会被枪|毙。但凡能救他的法子肯定要试的。
周社长拍拍马主任的胳膊,“你消消气,既然当事人都说不是了,那就不是。”
马主任眼珠子都要惊掉了,表情那是相当得一言难尽,他跺了跺脚,“周社长,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明明之前,她还说自己是被迷晕了,现在又说中途醒了,这种瞎话,谁会相信?”
周社长打着哈哈,被他的较真逗乐了,拍拍他的肩膀安抚他,“可当事人说不是,咱们也要采信她的供词不是?女人嘛,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记忆出现错乱也很正常。马主任也要理解受害人的苦楚!”
马主任忍不住爆粗口,“理解,我理解个屁啊”他指着钱淑兰,手都哆嗦起来,“她不就是县长的亲家嘛,就可以黑白颠倒?”他把头上的帽子往桌上一甩,脸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这主任当得真TM窝囊!我迟早会把我自己给呕死。”
他气呼呼地就要往外走,周社长在他身后笑嘻嘻喊了一句,“那我把人放了啊?”
马主任拉门的手一顿,却很快拉开,关门的时候,动作大到差点把屋子给震翻了。
周社长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