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今天这一事,想来村里人应该不会再为难这些人了。
等钱淑兰把四人领回自己家,身后的人群还久久没有消散。今天那些知青们也都来了。
“我的天,原来一直是钱厂长暗中接济这些人的?她胆子也太大了吧。”有那猜到真相的男知青忍不住发出惊呼声。
有个女知青心里嫉妒得不行,嘴里直哼哼,“我看她肯定是早就料到有这一天了,雪中送炭的情谊是怎么都比不上的。怪不得人家越过越火呢。”
有人出主意,“不如咱们试着讨好剩下的几位老人吧?说不准他们什么时候也能平反呢?”
想到这劳改的几人原先身份都大有来头,心思活络的知青们坐不住了,看着卢民生几人的目光都透着精光。
有个知青却想得要多一些,“她能做,可咱们却不行。”
钱厂长背后有人撑腰,他们有什么?尚且养不活自己。拿什么来接济别人。而且说到底这些人并未平反,他们沾上很容易会惹来麻烦的,说不准也会被打上同流合污的帽子。
这人说得模拟两可,聪明一点的当然能听得出她的未尽之语,可笨一点的却听不出来,只觉得她蠢到家了,放着这么好的机会居然不抓。
于是钱淑兰很快就发现,这些知青们已经有好几波过来买公鸡了。
“以前不都是一个星期过来买一只吗?这几天是咋地啦?”钱淑兰朝柳月琴询问。
自打孙大琴不八卦之后,钱淑兰只能通过柳月琴来打听村里的事情。
柳月琴也不负所望,她不像孙大琴那么病态,她听八卦,顶多也就是闲来打发时间,并不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最主要的是她在村子里的人缘很不错,大家也都乐意跟她分享。
所以钱淑兰还真是问对人了,柳月琴有些好笑地看着自家三弟妹,“那些人都在学你呢。拿着公鸡去讨好养猪场那几位。”
钱淑兰瞠目结舌,因为要给四位老人安排食宿问题,她已经好一阵没去过养猪场了,只嘱托了她大哥好生照顾着。
钱淑兰震惊了好半天才干巴巴地道,“那些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柳月琴撇撇嘴,一脸嫌弃,“哎!可不是咋地。你还知道偷偷摸摸地来,那些人跟吃了熊心豹子胆似的,居然大白天都敢找上门去。那养猪厂里的香味都能飘出二里地去。也不知道这是上杆子讨好人家,还是想给那几位挖坑呢。年纪青青的,脑子跟生锈了一样,真是愁人。”
除了极个别表现优异,不拿架子,勤劳肯干的几位知青,柳月琴对大部分的知青都是看不上眼的,你说说,都在乡下待了这么久了,居然还这么没脑子,干出这种蠢事来。
这?钱淑兰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了。身为正在改造的黑五类份子,天天吃鸡,这怎能不让人嫉妒。这可不就是给他们招祸嘛。
钱淑兰也顾不上跟柳月琴寒暄了,可别真出了啥差子。
她朝着柳月琴打了声招呼之后,就火急火燎地往养猪厂跑。
刚到门口,就见几位知青端着砂锅想往养猪厂里冲。大门外,钱维汉啪嗒一声把大门落锁,双臂张开阻止这些人进去。
“我说你们有病吧。这里面是坏份子。你们居然跟这些人接触,你们是不是也想进来改造啊?”钱维汉黑着脸,打量着这几人。
有个知青有点不高兴了,“凭什么你妹能来,我们就不行?”
这话钱维汉可不爱听。在他看来,他妹这么做是心善,可不像这几位明显就是想过来攀关系,打量着谁不知道呢。
他挥了挥手,面色不善地瞪着他们,“你们也别说这些虚的,你们说幺妹接济过这几位,你们有什么证据?”
几位知青哪里有证据,那些也只是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