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登的合成电子音,都突然消失了。
而她有一种极其微妙的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变得更加不一样了,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好比《永无止境》中磕了药的布莱德利.库珀那样:每一个神经元的连接处都散发出了生气勃勃的耀眼光芒。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乔治娜猛地睁开眼,正对上头顶一双黑黝黝的眼睛,不加掩饰的森冷杀意正从那里溢出,他看待她的目光犹如屠夫对待羔羊——是莫里亚蒂!
这个男人正与她靠得极近,几乎是脸贴着脸、鼻尖对着鼻尖,然而他的右手却轻轻按在她锁骨处,距离她脆弱的脖颈不过一寸之遥。
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属于他的男性气息将她团团包围,而他掌心虎口处的茧子,正极其温柔地摩挲着手底下的每一寸肌肤,就像野兽巡视着猎物的肉身,判断该从何处下口。
只要稍稍往上,再稍稍用力,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将在他手中消逝。
似乎没有预料到昏迷中的乔治娜,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突然清醒过来,莫里亚蒂微微一愣。
就是这么零点几秒不到的愣神。
尚未从刚刚的巨大痛苦中彻底缓过神来的乔治娜,完全没有任何迟疑,一伸手就摸到了身后那张靠墙桌上装饰用的花瓶,果断地用尽了自己最大的气力,在莫里亚蒂反应过来之前,狠狠砸在后者的脑门上,继而抓住他压制在自己胸口处的右手手腕,反身一扭绕到对方背后,用一把拆信刀将他顶在桌前不能动弹。
面对行动果决、战斗力完全碾压的乔治娜,莫里亚蒂连哼都没有来得及哼上一声,就被彻底钳制住了。
下一秒,一连串令人头皮发麻的狂笑声,从他口中发出。
“撒旦在上,这可真是太叫人意外了——”莫里亚蒂整个人往后仰去,几乎是要倒在身后乔治娜的怀里,他一边吃吃地笑,一边甜腻腻地说:“噢,说句老实话,我本来打算表现得非常迷人,并且礼貌,并且文雅,所以——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杀死你的机会么,我的小鸽子?”
他说着伸出舌尖,舔了舔从额头上滴落到唇角的鲜血,仿佛那是至高无上的美味。
“闭嘴。”乔治娜冷声斥道。
她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半透明的白色睡裙被体表冒出的汗液所濡湿,紧紧贴在身体的每一寸曲线上,又因大半身体重量俱都压制着莫里亚蒂的缘故,这又冷又热的黏腻也透过了单薄的布料,传递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莫里亚蒂眨巴了一下眼睛,暧昧地说:“你喘得好厉害呀,甜心,让我想起夏洛特街28号的B夫人。”
乔治娜并不理他,只死死地按住他不让脱身,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把急促的呼吸平复下来。
到了这一刻,关于如何处置眼前这名超级罪犯的问题,又一次被摆在了她的眼前。
毫无疑问的,他绝不是什么好人,而是个从头到脚都往外冒着坏心眼的混蛋。
但是,若要说他真正掌控了地下伦敦的庞大犯罪帝国、只要杀死他便能让这个帝国土崩瓦解,乔治娜却没有那么天真。
没了莫里亚蒂,还会有诺里亚蒂、欧里亚蒂,区别只是下一个被推出来的犯罪头子,带来的是无序的混乱,还是有序的罪恶。
令人遗憾的是,她手底下的人马,还没有成长到足以完全接掌这一切的程度。
乔治娜最后看了毫无反抗之力的莫里亚蒂一眼,终是默默收敛了几度差点失控的杀意,松开被她压制的莫里亚蒂,然后告诉他:“我们来做个交易吧,教授。”
在冰冷的政治世界里,对和错的界限往往是模糊的。
犯罪,亦有其存在的意义。
既然无法被绝对禁止,那么,就利用它、控制它,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