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
注意到迈克洛夫特脸上那点儿不以为然,乔治娜摊了摊手,往座位上的天鹅绒垫子上一靠。
“好吧,这正是我为什么要带上沃登勋爵的理由了。”乔治娜说,“亲爱的勋爵阁下,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向我们描述一下你在俱乐部里所抽的大烟、能够为你带来的种种飘飘欲仙和欲罢不能吧?”
被点到名的沃登勋爵欲哭无泪。
这哪是什么没有被宠坏的姑娘呀,简直就是比他还往外冒着坏水的小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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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伊始,全面监管鸦片贸易的议案在一次枢密院会议上提了出来。
众位大臣们在白金汉宫专门划出的会议室内传阅关于此物于国大害的种种资料,表面上似乎有所触动,心底究竟是怎么想的,怕是只有上帝才知道了。
首相墨尔本子爵不以为然地读着那些穷人因鸦片成瘾而家破人亡的故事,只觉得贫穷即是原罪,那些人会落到那样的地步,也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事,没有了鸦片必然还有其它什么,与之相比,他反倒更关心近两个月以来,女王陛下频频接见反对党的领袖罗伯特.皮尔爵士,尽管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事,但这显然不是执政的辉格党所愿意看到的。
他手里拿着托马斯.德.昆西那部著名的《一个英国鸦片服用者的自白》的部分摘录,脑海中却慢慢地将近期议会和白金汉宫所发生的大事过了一遍,始终认为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但女王对于辉格党模糊的态度,以及在政务上所表现的独立自信,令墨尔本子爵不由地对自己的继任感到了危机。
然而事实上,墨尔本子爵并不是什么具有雄心壮志的人,他之所以担任首相,不过是身为辉格党人的职责,他本人其实颇有些感性和随波逐流,更爱乡间有渡鸦相伴的孤独生活,而不是成日同那些令人头疼的政务打交道。
可以说,这位首相大人既有些倦怠也不够果决,因此他从一开始就失去了获得女王倚重的最佳时机,如今却对于有可能交出自己的权力而不太甘愿。
当然,墨尔本子爵与在座诸位一样,总体来说还是具有一定程度上的爱国情怀,虽认为此项议案小题大做,却也表明了将会慎重考虑。
乔治娜却没有就此宣布今日的议程结束。
上一次她从迈克洛夫特身上,就已经看到了这些老爷们对于鸦片横行的阶级偏见,这一次自然是有备而来的。
只见坐在长桌首位的女王陛下站了起来,双手抬起并虚虚按下,房间内的议论声便立即安静了下来。
她环顾四周,以每个人都足以听清的音量道:“诸位,或许我可以占用你们一刻钟的时间,有些事情的真实需要你们亲自来看,比如那些被腐朽的堕落的人们——尽管我个人并不愿意,称之为人。”
众臣面面相觑。
墨尔本子爵注意到,今日在场的几位大臣中少数没有感到惊讶的,不是罗伯特.皮尔爵士的好帮手,就是女王陛下本人的亲信。
他心中微凝,抬脚已跟上了女王陛下的步子,靠后半步当头往会议室外走去。
尽管迈克洛夫特并不赞同,但乔治娜还是把一群来自于伦敦南郊贝德兰姆疯人院的特殊病患,秘密带到了白金汉宫一处还未装修的大房间中,而此时呈现在这些养尊处优的贵族老爷们面前的,正是那些被捆绑在椅子上的人们,或毒瘾发作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或无法忍受折磨发出阵阵哀嚎咒骂,又或是表面平静眼神空洞犹如行尸走肉,那些几乎不能称之为“人”的人们。
“你们以为他们都是那些穷人么?不,瞧瞧他吧,这位瘦成一副骷髅架子的小威廉.莫森爵士,他的父亲在印度发了一笔横财,足够他一辈子衣食无忧,然而可怜的老莫森才去见了上帝不到十年,他的儿子已经把万贯家财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