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不断在胡惜和前排一位女生身上流转。
未几,那女生推开椅子走过来,站在她旁边嗤笑道:“你还有脸来学校啊?”
胡惜语气中透露着不屑:“滚。”
那女生两手环胸道,笑了一下:“还发短信说什么你别后悔,我还真以为你自杀了呢。可惜,脸皮厚的人怎么会死呢?”
她弯下腰在胡惜耳边说:“一个人过年过得开心吗?我就告诉过你,你在我爸心里连个屁都不是。”
胡惜咬了下唇,勾起嘴角邪气笑道:“你现在不滚,你马上会体会到后悔的滋味。”
“真有本事了啊。”女生挑眉,“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胡惜抬起头,满带杀气地看向她。瞳孔里倒映出跟她有略微相似的脸,她却觉得异常恶心。
“没意思。”那女士撇撇嘴角,转身去后面接水。
胡惜两手握拳,摆在桌上。呼吸渐沉,鼻翼微缩。
孔溯靠过去关切地看着胡惜,灵敏的耳朵又听见前排女生在议论:
“喂……之前传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是吧?不然她爸妈怎么都不管?”
“那她还有脸来学校啊?”
“没想到啊,看着好学生呢。”
“我这暴脾气……”孔溯甩了下自己的长发,“骂她呀!杠她呀!这种小妖精有什么好怕的?这种档次的姐姐我一个能撕十个!”
“吱呀”一声,胡惜也拉开椅子站了起来。
教室里瞬间安静,众人将目光调到后排。
胡惜走过去,揪住那女生的衣领,拽到自己桌前。
孔溯脸色微变,急道:“别动手!动手你就输了!能哔哔就别动手!”
女生丝毫不惧,还迎上去一点:“胡惜你想干嘛?”
胡惜歪着脑袋仔细看她的脸。
王纤,这个人,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听起来其实很好笑。
她爸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是他牵着自己的手送走了妈妈。十几年的感情,朝夕相伴。
她妈妈临终前告诉她要听爸爸的话。她听了。
对方总是以心力交瘁的模样让她懂事一点,甚至连胡惜自己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她太任性了。
面对所有的事情,她还是心存侥幸。希望一切可以有缓和的机会。毕竟她只是一个孩子,她不想一个人。
所以她一再忍让、顺从。
可是,今年母亲的忌日,他跑去跟自己的新欢庆祝。大年三十,收到自己自杀示意的短信,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胡惜醒悟了。
她曾经嫉妒过这个人,可是仔细想想,有什么好嫉妒的?
所谓的父爱如此廉价又不值钱,卑劣而腥臭。谁爱要就拿去,她这辈子是注定享受不到了。
胡惜低下头,也在她耳边小声说:“你跟你妈真是一个样,小三生的女儿,都跟你一样贱吗?”
女生怔了下,然后恼羞成怒道:“我要撕烂你的嘴!”
“谁撕烂谁的嘴?”胡惜将她用力按在桌子上,不让她挣脱,冷笑道:“去年我高考,你妈故意把我吃到食物中毒。这次期末考,你又往我包里塞东西诬陷我作弊。我作弊?呵,呵,整个考场里有谁成绩比我好?我闭着眼睛都能考得比他们高。你以为我是你吗?脑子留在脖子上只能做个装饰,还偏偏要靠整容才能发挥它的功效性。要不怎么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呢?全是那么腌臜的手段,敢来点光明正大的吗?”
王纤猛然爆发,挣脱她的束缚。用身体将她撞开。
胡惜背部磕到杂物箱,吃痛地抽了口冷气。
王纤指着她骂道:“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