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
叶珈蓝听到对面的男人起了开场白:“你是小遇的女朋友吧?”
“……”
“我是小遇的爸爸。”
“……”
后面的对话像是消了音,叶珈蓝听不到他的声音,只能看到她的嘴巴再动,然后动着动着,那张嘴突然变成了血盆大口,像是要把她吞得尸骨无存。
提前见了家长,叶珈蓝没有紧张没有无措。
她异常冷静,冷静到她清楚看见对面男人递了张支票过来:“小姑娘,我说了这么多,你自己心里应该也清楚了,你跟唐遇不合适。”
见她不接,那男人又把支票放在桌子上,伸手推过来:“就当是我对不起你们叶家。”
叶珈蓝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咖啡厅。
她只记得那天雨下得特别大,不宜外出。
但是叶珈蓝还是在外面待了几个小时,一直到晚上九点多。
然后她喝了酒,吃了药。
再然后,她借着酒劲儿,到了唐遇住的酒店,把他给睡了。
她和唐遇在一起三年,双方有一个人把火点起来,其余发展都顺理成章。
叶珈蓝被他压到床上的时候还在想,如果她一直清醒不过来,多好。
那晚前戏漫长又短暂,身上那人进入的时候叶珈蓝疼得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然后眼睫一垂,她看到唐遇肩膀上的两三寸长的黑色线条。
是一个文身,没有完成的文身。
叶珈蓝记得夏至有次提到过这个文身。
它存在的原因是夏至想要,所以趁着主导唐遇身体的时候跑到了文身店;而没有完成的原因,和夏至那次偷偷去穿耳洞时情况一样。
文到一半,唐遇又回来了。
夏至当时叙述这件事时哀怨又无奈的语气仿佛还在耳边,叶珈蓝指甲掐进那个文身印记上,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她眼泪掉的压抑,只有隐隐约约吸鼻子的声音。
但是唐遇还是发现不对劲儿,他动作停了下,偏头吻了吻她的耳垂发梢:“疼吗?”
叶珈蓝眼泪掉的更欢,她也不说话,只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当时就在想,最后一夜吗,起码要好好地记住他的样子,还有他身上的味道。
过了这一晚,他就不再是她的唐遇了。
叶珈蓝那天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自己睡的不好,她喝了酒,头晕犯恶心,再睁开眼的时候外头天还没亮。
唐遇要赶早上飞纽约的飞机,也不知道是睡醒了起床还是根本就没睡,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随手翻了页杂志。
叶珈蓝趴在床上,大半张脸埋进了枕头里,她声音轻轻,但是又坚定无比。
她说:“唐遇,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