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年反思自己:为什么乍一听到“私人飞机”, 就引发了她的不适感?
说白了,恐怕有些嫉妒的成分在里面。
没错,就是嫉妒。
她再怎么努力挣钱也买不起飞机。差距源于出生, 并非她不努力。
越深刻的自我剖析,越让她感到羞赧和惭愧。她挺羡慕童话里的灰姑娘。不是因为灰姑娘嫁给了王子,而是因为, 她在所有人面前都能不卑不亢、不骄不躁、真诚而善良。
姜锦年打开车窗,长发被风吹得纷乱。
傅承林抬起手,偶尔有发丝拂落在他指间,毛毛痒痒,牵动人心。
他抓住她的一缕头发, 不知轻重弄疼了她……姜锦年回首望他一眼, 很凶地命令他:“放开。”
她明眸善睐,嗓音又轻,凶起来缺乏气势。
傅承林转而搂住她的肩膀。他附在她耳边低语, 偶尔轻咬她的耳尖。
姜锦年提出抗议,傅承林又骗她:情侣说悄悄话,就等于咬耳朵。他不容辩驳的定论,使得姜锦年半信半疑。
姜锦年道:“我以前……我没想过你会这样。”
傅承林坐正, 问她:“怎样?”
姜锦年关闭车窗, 拢紧了外衣。她找不到合适的词语,索性直白道:“就是, 你很照顾人, 也很会调情。”话说一半, 她又轻笑:“啊,对了,我想起你有一个硬盘……”
姜锦年搭扶他的肩膀,寻衅滋事道:“你拷贝了不少A片。你喜欢有码,还是无.码?亚洲的,还是欧美的?”
傅承林仍是一派道貌岸然:“你说完第一句话,我还以为你要夸我。”
他捉住姜锦年的手,唇边隐含着笑,十分邪惑:“我想和你一起看。什么种类,你来选。”
姜锦年尚未应声,他低头轻舔她的手背。她霎时觉得五指软化,像是被他抽断了骨头。
她抽一口气,喃喃自语:“你真要命。”
傅承林听见这话,又掩藏了声线,用气音和她说:“我倒是真想要你的人。”
车速渐缓,抵达目的地。
傅承林先行下车,姜锦年跟在他身后。她昨天才来过他们公司,但是今天的心态完全不同——她莫名觉得高跟鞋走路不稳,明明已经穿了好几年,早该习惯了。
她还遇见了郑九钧。
郑九钧仪表堂堂,气宇轩昂,走路时脊背和腰杆都挺得笔直。无论郑九钧选择什么衣服,总有一股正装的意蕴。他算是一个正气凛然的男人。
但是姜锦年退缩一步,躲到了傅承林的背后。
傅承林和他打招呼。
郑九钧近视三百多度。他今天没带隐形眼镜,框架眼镜放在了办公室,瞧不清那个姑娘是谁,于是他笑问:“你带了谁来?”
“姜锦年,”傅承林实话实说,“我今天太忙,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郑九钧笑容一僵。
傅承林拍了下他的肩膀,表明关系道:“我女朋友胆子小,你少吓她。”
郑九钧和姜锦年打过交道。他记得姜锦年脾气很大,并不胆怯,那天一怒之下还扇了他一耳光。不过此时的回想毫无意义,就连姚芊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郑九钧曾有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那人酒后驾驶,车祸去世,留下了茫然的妻子和不满一岁的儿子。从那时起,郑九钧始觉生命无常,多少钱都换不回。但这种触动的持续时间并不长。他悲伤痛苦的阶段也不长。
他习惯了呼朋唤友,享受生活,总有办法找回轻松的状态。
光论这点,他比傅承林强。
而姚芊的骤然归西,激发了郑九钧的怜悯心。他甚至认为自己也负有一部分责任。如果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