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荡,便动了春心,对洞房之夜无比企盼。哪成想,花烛之下,锦榻之上,不见丈夫的温存软语,倒被对方喝令着穿上了一副守贞锁……
这新婚之夜新郎不急于洞房,却给男妻带上守贞锁的情节,让秦淮看得愈发得趣。兼之书中的秦怀又与自己名字同音,便对下面的情节更多了几分好奇,连晚饭都顾不得吃,只管靠在宿舍的床头挑灯夜读。
哪知这书越看到后面,越是狗血得让他爱不释手。
原来这书里的钟府,虽是钟鸣鼎食之家,却极尽藏污纳垢之能事。人人都掖着故事,个个都埋着隐情。作者也不给笔下人物太多的脸面,用笔狠辣,把宅门上下男盗女娼的嘴脸都揭了出来,倒看得秦淮目瞪口呆。套用《红楼梦》里的一句话,“这钟府里,只有门前的两个石狮子是干净的。”
而书中让秦淮颇感意外的一个角色,是钟家的七子钟信。
这钟信既非嫡出,也不是庶出,原是钟家老爷酒醉后,强*暴了一个洗脚婢女生下的孩子。那婢女惨被强*暴,又尽遭冷眼,几次求死不得,在钟信出生前,便渐生疯状,待到产下婴儿,被满床血污刺激,竟真的发了疯。
钟老爷酒后无德做成此事,略有愧疚。眼见婢女产后疯癫,但婴儿毕竟是自己骨血,权宜下,便将他抱与大房安置,取名钟信。大太太虽又恨又恼,奈何事已至此,顾及钟家脸面,只得应承下来。说是在自己房内养大,实则不过是交给下人看管,旧衣冷炙,也仅是强于自生自灭而已。
这钟信无依无靠,身份尴尬,名义上是主子,却完全没有其他六个子女的待遇。相反,在趋炎附势的大宅门里,跟红顶白者居多,见他羸弱不堪,便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钟信似乎也是命犯劫数。
生下来生母便发了疯,不几年钟老爷又过了世。孤身一个,无依无靠。在大房长大的这十九年间,更是意外不断。不是失足跌下莲池险些淹死,便是被大少爷的爱马踢折了手臂。有一次大房的小厨房失火,他不知被谁误锁在里面,更险些被烧死。久而久之,宅内众人都说他是个丧门星。
尤其是大少爷钟仁,更是视这个钟家“老七”有如草芥,让他端茶倒水、服侍自己,简直就是拿他当跟班小厮对待。稍有不满便连打带骂,每每提及,必是“丧门、贱种”的骂不离口。
可是说来也怪,一直不受待见的钟信,在钟仁娶了男妻进门后,却忽然时来运转,开始受到大哥的器重。不仅不再打骂,有时还对他嘘寒问暖,颇有了几分亲兄弟的模样。如此强烈的反差,简直让钟家上下大跌眼镜。
不再非打即骂倒也罢了,关键钟仁还让这个从前口中的“贱种”,可以进到他与秦怀的卧房。并且每次让他进房所做之事,都是些闺房中的私密之事。
比如,让他给那位眉梢有颗销魂痣的男嫂子,端上一盆温热的洗脚水……
“真怪,这钟仁究竟要干什么呢?”看到这里,连看得津津有味的秦淮都忍不住质疑了一句。看多了宅斗文的他,已经开始下意识猜测起作者的思路来。
而书中的男妻秦怀,一边烦恼着解不开撕不烂的守贞锁,一边纳着闷,不明白看似风流的丈夫,为何成婚数月,同床共枕,却从不与自己行夫妻之实。相反,明明知道自己身为男妻,偏不避嫌,留了个二十出头的小叔子在身边。
要知道,那钟信虽然沉默寡言、神情窝囊,可毕竟年轻力壮、身上自有青年男子独有的雄性味道。
秦怀生性本淫,原以为嫁了男人,便可以一品人生极乐,没想到却被钟仁生生泼了一头冷水。咬着牙守了数月活寡,丈夫偏又把一个大诱惑扔给自己,便不禁动了邪念,看着原本一脸窝囊相的钟信,似乎也愈发顺眼起来,只盼身上这守贞锁,能在小叔子手里解了开来。